關羽翻身下馬,快步走入大帳。崔大奎、杜仲年、張佰仟三位副將都在這裡,關羽揮手止住了眾人的客套,一屁股坐在桌案之後的椅上,開口問道:“旗杆下綁著準備斬首的那兩個兵丁是怎麼回事?”。
張佰仟等人都圍攏過來,卻是面面相覷,好似難為情一般無人開口。
最後還是崔大奎鼓起勇氣,憋紅了黑臉邁步上前附在關羽的耳旁悄悄嘀咕了幾句。
關羽聽完微微點頭道:“哦,就這事啊?龍陽之好古已有之,沒什麼大不了的,更談不上擾亂軍心。把他們二人押回來吧,我問兩句便可無罪釋放。”
三位副將均大吃一驚,拱手抱拳道:“關將軍三思啊!此二人在軍中影響極壞,您若一味放縱,置之不理,只怕會軍心大亂。”
關羽笑著擺手道:“甭大驚小怪!那玩意又不是禽流感,不會傳染的。”
三位副將一頭霧水,不知關將軍在說些什麼。
片刻功夫,那二人被推搡著跪在了關羽的腳下,羞愧地不敢抬頭。
關羽淡淡說道:“你二人報上姓名,抬起頭來。”
二人緩緩抬頭回道:“在下蒲家祥”、“小人湯博涉”。
關羽微微點頭道:“你二人中可有人是受了脅迫?”
蒲家祥鼓起勇氣抬頭咬牙說道:“回關將軍,我二人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絕無脅迫之說。”
關羽扭頭問湯博涉道:“是這樣嗎?”湯博涉漲紅著臉重重點了點頭。
關羽又問道:“你二人之間可有銀錢交易?”
那二人滿面疑惑地互相對視一眼,同時茫然地搖了搖頭。
關羽高聲道:“來人,給他們二人鬆綁,無罪釋放。另外,單獨置一頂軍帳,讓他們倆單獨居住,省的妨礙他人。你二人不必有什麼負罪感,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你們上陣勇猛殺敵,本將軍該賞則賞,絕不會對你們另眼相看。”
蒲家祥、湯博涉二人熱淚縱橫,連連向關將軍叩首。起身抱拳道:“謝將軍不殺之恩!我等戰場之上當拼死殺敵,對關將軍大恩以命相報!”。
二人千恩萬謝地退下後,關羽望著如墜雲裡霧裡的三位副將笑著解釋道:“你們愣著做什麼?衡量一個社會的進步與否就是看它的寬容程度。對同性戀這種事本將軍也不理解、不支援,但必須寬容。知道我為什麼問他們那幾個問題嗎?本將軍評判一種社會行為是否該寬以待之的標準有三:其一、是否以盈利為目的。其二、雙方中是否有一方並非情願,是受了脅迫。其三、是否對社會造成惡劣影響。你等能聽懂嗎?”
三位副將同時將頭搖的如撥浪鼓一般,心中同時打定主意認為關將軍今日一定是喝多了,滿嘴胡話。誰讓他老人家是軍中最高統帥?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關羽笑著搖頭擺手道:“算了,對牛彈琴。說點正事吧,整頓兵馬,我大軍即日開拔,目標青州府,這次我們的對手是大齊驃騎營。”
三員副將這次是一字不落的都聽懂了,眼中同時閃爍出亢奮的光芒。
沒有歡送的喧天鑼鼓、禮炮,只有呼呼的風聲撕扯著一排排的旗幟噼啪作響。
嚴老將軍威風凜凜地驅動戰馬,手提金槍,默默地檢閱著自己親手打造的這支勁旅雄師……大齊護國新軍。他頜下厚重的銀鬚隨風狂舞。
嚴老將軍勒住戰馬,高舉金槍,聲音洪亮地說道:“兒郎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太平匪寇公然成立所謂“太平天國”,明目張膽地與我大齊分庭抗禮。奉聖上旨意,老夫帶你們出征討逆!這些我等曾經的手下敗將,魚腩之旅,竟然妄稱“天兵天將”,恬不知恥!還有那個自稱“雷神”下凡的雜碎,自立為王,可笑至極!我大軍的任務,就是統統送他們歸天!還天下黎民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太平世道!給本帥擂鼓出徵!”。
隨著護國新軍在嚴老將軍的指揮下,邁著堅定、整齊的步伐轟然而動,出京剿滅“太平天國”;驃騎營兵出飛虹關,在馬鈺將軍的統帥下兵鋒直指青州府,大齊上下,關內塞外,烽火連天,狼煙萬里。
這是一個春意盎然的季節,孕育了無數嶄新的嫩綠生命之芽,也綻放了數不清的黑色死亡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