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兒忽閃著長長的睫毛輕聲道:“他一點也不好,有時候還壞壞的!不過我能感覺到他出自心底的善良,和他在一起有一種很溫暖很踏實的感覺。有時候明明快被他氣死了,可他幾句話就又讓我覺得很開心!”
師姐放下藥膏,雙手合掌道:“阿彌陀佛,你這不是墜入魔道算是什麼?”
陳靈兒微微一笑,仍然不管不顧地說著:“你知道麼師姐,上次這個壞人偷襲點了我的穴道,獨自上了雲空山面對各路高手。我當時忽然覺得心裡被掏空了似的,一直流著淚在罵他。如果他死了,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
師姐面紅耳赤地捂住耳朵,憤憤道:“我看師太還是打你打的輕了!讓你面壁思過,你還是整天胡思亂想!”。
陳靈兒吐了吐舌頭,乖巧地閉上了嘴巴。
師姐重新拿起藥膏在自己的掌心揉搓,一邊輕聲嘆道:“你若真與那小賊有情,憑你的功夫,偷偷溜下山就是了,何必又去招惹師太生氣?”。
陳靈兒皺眉道:“師太對我有養育教誨之恩,我哪能不辭而別?再說,我也想得到她老人家的祝福。”
師姐聞言,手上使了點力氣,疼的陳靈兒齜牙咧嘴,大汗淋漓。
“這下好了,你哪也別想去了!”。
陳靈兒自信地說:“我相信那個壞人會來救我的!他若一日不來我等他一日,他若一年不來我等他一年,他若一世不來我等他一世!”。
聶芸娘微微睜開雙眼,昏暗的燈光下,看到姜首輔低頭彎腰走了進來。
她輕輕坐起身來,扯動著鐵鏈腳銬嘩啦嘩啦一陣亂響。
“怎麼,時辰到了嗎?這是要拉我出去斬首?”聶芸娘面無表情,淡定地問道。
“副首領誤會了,你和國公爺之間也有著天大的誤會!”姜首輔陪笑道。
“哪有什麼誤會?他楊明義早就視芸娘為眼中釘了!”聶芸娘冷笑道。
姜首輔憤然道:“都是劉贛亭那個奸佞小人暗中挑撥,目前已經水落石出,都調查清楚了。國公爺也追悔莫及,下令明日便將劉贛亭那個小人斬首示眾,國公爺將親自提著那廝的腦袋來向副首領賠罪!”。
說著,姜首輔一揮手,兩個兵卒走上前來替聶芸娘開啟了枷鎖。
聶芸娘一邊活動著有些麻木的皓腕,一邊冷笑道:“姜首輔如此作為就不怕芸娘跑了嗎?”。
姜啟良跪倒施禮道:“副首領哪裡話,我們總歸是一家人。而且,馮庸將軍已經發現了殺害聶世龍的兇徒。副首領不是一直想為世龍老弟報仇雪恨嗎?機會就在眼前!”。
聶芸娘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問道:“兇徒在哪裡?”。
次日一早,劉贛亭被喚到了中軍大帳。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楊明義一聲令下,左右便衝上幾位壯丁,二話不說便將他綁了個嚴嚴實實,使勁地往帳外推搡。
劉贛亭驚的大叫:“國公爺,國公爺,這是怎麼回事呀?小的一直對您忠心耿耿,日月天地可鑑!”。
楊明義頭也不抬地揮了揮手,劉贛亭就這樣稀裡糊塗被拉到了刑場。當他看到劊子手手中雪亮的鬼頭大刀,終於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噩夢,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劉贛亭破口大罵:“楊明義你個混蛋!無恥小人!卸磨殺驢,過河拆橋!老子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
一道凜冽的銀光閃過,劉贛亭人頭落地。他圓睜雙眼,大張著嘴巴,眼中充滿怒火和無奈。
劉贛亭的頭顱被裝在一個木盒中,楊明義拎著木盒急匆匆低頭地走進了關押聶芸孃的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