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阿源指著不遠處掩映在楓楊之中的莊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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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中的截殺和權謀並沒有因為年節的到來而銷聲匿跡。
方源並沒有將藏雲山中的刺殺放在心上,既然是賭局,那不遵守規矩的,肯定會有,但是,總不能給這些人弄得壞了心情不是?
故人,還是要見的。
原本準備大索洛都的蘇有生也給方源拖到了相國寺。
蘇有生一襲湖藍劍衫,及肩的青絲用一條素色絲帶束著。
相國寺門前有座鐘,上面鐫刻著世尊的慈悲心經。
方源走在相國寺裡的嫋嫋檀香中,心境愈發平靜,腳下的方磚上也鐫刻著佛經,若是豐都中人來到相國寺,只怕會直接顯出原形。
方磚上鐫刻的佛經是雲荒伏魔經。
蘇有生走在前面,很莊重地走著,母親一般從不會讓她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但這次是第一次。
知客僧站在寺門後,看見方
源和蘇有生兩人,忙迎了上來道:“請這位施主將劍留下,相國寺裡不許帶刀劍。”
方源並不像一般瀛洲山海關的劍修弟子習慣把劍幻化成飾品戴在身上,而是直接把鐵劍背在身後,單薄的身影,配上一把大鐵劍,著實有些不般配。
蘇有生習慣了方源的做法,所以她自動忽略了方源揹著的鐵劍,聽知客僧提起,才想起了他身後揹著的鐵劍。
“要不你先找個地方去歇著,我自己進去。”蘇有生知道方源不會把鐵劍摘下,劍修從不輕易把飛劍留在別人的手中。
方源聳聳肩,道:“或許有人會同意我把劍帶進去。”
知客僧看著眼前這個揹著鐵劍的貴公子,冷冷道:“若是您來敬香,相國寺歡迎您,但如果您是來找事的,那請您出去。”
蘇有生聞言神色一冷。
方源則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把知客僧的話放在心上。
“素慧,不得無禮。”
一個年輕僧人翩然而至,月白色的僧袍在檀香嫋嫋中,分外飄逸,相國寺裡能有如此神采地,只有一人。
佛子的師弟,明遠禪師。
知客僧見了明遠雙手合十道:“見過師叔。”
明遠揮了揮手,示意他先下去,轉身迎向了這兩位瀛洲山海關中的“刑徒”。
“二位請隨我來。”明遠雙手合十對著方源和蘇有生笑道。
相國寺深處並不像蘇有生想象地那樣莊嚴肅穆,反而是一派輕鬆恬淡地氣氛。
佛道兩旁種著的是青松,但不同於鏡山上的青松,相國寺裡的青松上一直積壓著雪白地霧氣,並不是因為冬這是第一代佛子手植的。
不知怎的,方源竟想起了一個酸文人寫的句話。
“今已亭亭如蓋矣。”
這句話放在相國寺裡的這些如同華蓋般的青松上,甚是合適,只是不知佛子若是知道方源現在所想的,會是怎樣的神情。
明遠並沒有把方源和蘇有生帶到相國寺正中的大雄寶殿上,而是轉過一座木橋,進了片桃花林。
時值寒冬,這片深藏在相國寺裡的桃花林,竟然還是開得嬌豔欲滴,桃之夭夭,灼灼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