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陽踢了一下男人的大腿,回頭沖店員招手,“打電話,把人送醫院去。”
說完回頭對著楚辭笑,笑容痞裡痞氣的,眼中多是調侃,“我以為你讀了那麼多年書,早就變成文化人了呢……結果還是這麼橫。”
秦沐陽還是高高瘦瘦的,只是眉眼成熟許多,言笑間多了份狠厲。
楚辭沒理他,攥著手包重新坐下,直到翻騰的胃部平息了才看向秦沐陽,表情木木的,似在打量,又像在分辨。
良久,她緩緩開口“你就是這裡的老闆?”
秦沐陽笑,沒有回答。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既然你在x市,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呢?
楚辭半眯著眼楮,臉上有失落的情緒閃過,“每次會院裡陳伯都要問我,沐陽去哪裡了,我只能說我不知道。”
“既然你在這裡,也知道我在這裡,為什麼從來不肯告訴我呢?”
秦沐陽揉揉鼻子,輕聲笑了,“我以為你會先問我為什麼要開那男人的瓢……楚辭,你還是不會找重點。”
楚辭反問他“你覺得什麼是重點?”
“你說的是重點。”秦沐陽站起來,“下次就別一個人出來喝酒了,惹事。”
楚辭怒極反笑,乾脆轉過頭不理他。
有服務員過來清理現場,順便送來藥膏。
秦沐陽開啟藥膏,擠在手指一點,是清淡的草藥味,“伸手。”
楚辭沒理他,轉頭就被他拉住胳膊帶到身邊。
被那男人拉過的手腕已經紅腫,手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劃了道口子,她面板嫩,所以瞧著格外猙獰些。
秦沐陽邊往外擠藥膏邊嘆氣,“我以為你一個人在外面,張揚的性子總要收一收,沒想到還是那麼魯莽,一言不合就往人頭上砸東西,你當人腦袋是石頭做的啊。”
“不是跟你學的嗎?”楚辭撇嘴,“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還不能反抗?”
秦沐陽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別裝傻。”
楚辭不說話了,低頭看他笨拙地往自己胳膊塗藥膏,不僅笨,下手還不知道輕重,好在她耐疼,從頭到尾硬是沒吭一聲。
“秦沐陽,你不是在酒吧當老闆嗎?”
秦沐陽抬頭,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
楚辭輕聲笑了,“那怎麼曬得跟黑種人似的,你們酒吧夜裡營業,白天全體員工還要去工地搬磚?”
秦沐陽也笑了,一巴掌蓋在了她的腦門,“我這是健康的小麥色,臭丫頭,你懂什麼?”
楚辭依舊咯咯地笑,等秦沐陽塗好了藥膏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秦沐陽,我們談談。”
秦沐陽把藥膏放好,指了指酒吧裡面的包廂,“先去吃飯,吃完飯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