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個大麻煩,若是一個不好,只會引火燒身。
柳之舟無論從那個角度都沒有必須幫忙的道理,董局長顯然也明白,他想著將事情說的容易些,能騙柳之舟相助。
誰知,這小子根本不是個莽夫,精的很,還滑不溜手,跟泥鰍一樣,輕易不上鉤,沒辦法,他只能老實交代,希望他能提出什麼條件,雙方好辦事。
“少將,這件事,你只要能幫我把人找到,以後您讓我做什麼,一句話的事,我絕不推脫。”董局長就差跪下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要是再找不到人,他就真完了。
柳之舟起身,看了看窗外,正當董局長覺得絕望之際,他回身道“人借給你可以,但是你得幫我一個小忙!”
等董局長千恩萬謝離開,侍衛官柳城才進門來。他看著立在窗前的柳之舟,神情古怪道“少將,您為什麼答應幫他?找人這種事,不是讓那些青幫之類的黑幫最合適,上海的暗道,誰有這些人熟悉。”
柳之舟看著董局長欣喜上了車,才放下簾子,回身一笑,那笑容幾分邪惡,眼裡全是算計。“你都明白的道理,董局長怎麼明白。不找黑幫,必然是這些人已經用不了,而且....”
“而且什麼?”
柳之舟輕笑一聲“我們最近不是正發愁買不到合適的軍備,這德國的軍備可是比美國貨還好,有了這份情,德國領事館還不幫我這個忙?那位安娜小姐,可不只是大使的佷女。”
柳城恍然道“我明白了,那位安娜小姐的父親在德古軍部地位很高,家族又是經營軍火生意的,如果找到人,那麼我們發愁的裝備,完全沒有問題了。”
他是柳之舟的侍衛長,跟隨他去過領事館,也在德國見過那一位的父親。自是知道那一位在德國軍部的影響力。
柳之舟笑笑“那個小七怎麼樣了?”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您找他有事?”柳城疑惑,上次救下甦小姐,順帶把那個小七帶回來救治,這陣子自己就去看了幾次,不知道少將有何吩咐。
“既然好了,也該回報一下我的救命之恩了。”
甦麗娘從監獄離開,十分沮喪,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昨天還能見的人,今天就被告知定了罪,不準探監了。
她心裡焦急,本想理論,可跟一個獄卒有什麼理論的,他就是個辦事的小蝦米。
難道真的只能去求柳之舟?
一想他那得意曖昧的嘴臉,甦麗娘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清楚感覺到一股悶氣在胸口上躥下跳,跟跳蚤似的,怎麼都平息不了。
要不是教養不允許,甦麗娘恨不得當街罵娘,滿地打滾撒潑。
她搖搖頭,真是瘋了,她怎麼能想這麼沒教養的舉動。罪過罪過!上了車,老胡見她拿著東西又出來了,就知道事情不太好。
他緊張道“少奶奶,情況如何?”
甦麗娘搖搖頭,單手揉揉腦袋,嘆息道“別問了,回去吧。”她看著這高高的監獄圍牆,那些鐵絲電網,只覺得被圍困根本不是喬玉良,而是她。
老胡想了想道“少奶奶,要不,再去求一求表少爺,上次的事情不是他幫助解決的嗎?”表少爺在上海有勢力,共黨的事都能一句話揭過,這冤案,應該不難。
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甦麗娘垂眸不語,她現在就怕聽到柳之舟的名字。
找他救人,那簡直就是去賣身。
問題是,為這麼個花心的男人,賣身值得嗎?
甦麗娘自從將喬玉良在外面的糟粕事理順了一些,那對他唯一的一點敬慕也沒有了。要不是念著喬老爺平日裡對她的好,她巴不得讓喬玉良在牢裡多吃吃苦頭。
老胡見甦麗娘沒說話,便老實開車,不再多話。
車子開出一段路,甦麗娘忽然道“老胡,去四方雜貨鋪。”
有件事,她想要找餘老闆問問。
甦麗娘摸了摸之前擦過面霜的手,心裡有些古怪的揣測。她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更離譜的都聽過了,這些東西也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