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鱗軍中四大名將之首,這是鄭陽郡的傳奇。
廣場外的議論影響不到場中。
兩邊陣勢都在緩緩調整,組建。
黃獅那邊組的是虎行戰陣,以黃獅為虎首,三位先天境為爪牙,後方學子踏步而動,氣血緩緩凝聚。
所有人面色肅穆,目中透出難以抑制的戰意和期待。
能與黃獅將軍並肩而戰,這是何等幸甚事情?
對面,張遠所領的軍陣是蒼狼陣。
蒼狼陣比虎行簡單些,戰力也稍微弱些,但勝在所有人都修過,組陣容易。
廣場外的鼓譟喧鬧慢慢停歇,一股淡淡的肅殺之氣緩緩瀰漫。
黃獅緩緩抬手,背後所有學子目光落在他挺直的身軀上。
對面,張遠那一陣學子也同樣抬頭。
黃獅的獨目之中精光湧蕩,抬起的手握成拳。
所有人身上氣血力量都隨著他的拳頭,蓄勢待發。
廣場外,周正通面上露出一絲敬佩。
能這麼短時間,讓從未磨合過的學子形成戰陣之力,這就是頂尖戰將的手段。
黃獅要不是傷了一目,絕不可能來武學教授戰法。
那些武學中教習,此時也是面色鄭重,緊盯廣場中間兩方戰陣。
“我黃漢升在赤鱗軍混了大半輩子,殺過多少人,死過多少回,已經不記得了。”黃獅的聲音響起,在廣場之中迴盪。
“這次回鄭陽郡郡城養傷,所見與前半輩子完全不同。”
他扭過頭,目光之中透出兇狠,看向身後的顧公子等人:“就你們這些操蛋玩意,仗著有些家世,就為非作歹。”
他的話語聲音極大,讓整個廣場內外都清晰可聞。
他這一句話,原本凝聚的軍陣戰意瞬間崩塌。
顧公子等人面色漲紅,不知所措。
其他陣中的武學學子,握緊雙拳。
廣場之外,觀戰的教習,學子,都皺起眉頭。
好不容易聚起的戰意,煞氣,為何黃獅要將其散去?
黃獅的目光掃過,他一隻手拍打著自己身上戰甲,麵皮抽動:“什麼花船,什麼酒樓,我們在邊關流血,將性命留在那裡,就換郡城這些傢伙紙醉金迷,醉生夢死。”
“值得嗎?”
黃獅彷彿是在對自己說,又彷彿是在對周圍所有人說。
“值得嗎?”
“值得嗎——”
握拳長喝,黃獅身上氣息彷彿升騰火焰。
廣場周圍,所有組陣的學子,全都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