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張遠早就想來了。
將戰馬交給門口駐守的武卒,張遠持著令文,走進武學。
踏進高大厚重的門庭,入眼就是數百丈方圓的青石廣場。
這廣場怕是能容納數千人。
廣場上,不但有身穿武袍的武學學子熬煉武道,還有穿了甲冑的軍將,騎馬奔行。
遠處,還有十多人的小陣集結,對抗。
氣血瀰漫,煞氣升騰。
這等場面,讓張遠不覺握拳。
穿過廣場,過幾道迴廊門庭,張遠到武學接待整訓武官的地方。
才到院落前,就有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艹蛋玩意,偌大的武學,竟然沒有安排食宿地方。”
“老子在邊軍中廝殺,沒想到臨了竟是來這裡受氣。”
張遠走進院落,看見一位穿著粗布武袍的大漢在那跳腳喝罵。
他身前的青袍文吏抱著手臂,面上帶著冷笑。
周圍有幾個穿武袍的軍漢,將那喝罵的大漢扯著,不讓他衝上前。
一旁的廊簷邊,還有幾個穿武袍的學子,面上帶著幾分輕笑,在那看熱鬧。
“邊境又如何,北原軍都要調走了,西北軍功成身退不好嗎?”
“呵呵,已經很體面了,原本都以為是赤鱗軍要被分拆,誰想到會是西北軍?”
此地是專門接待武官之地,來的都是有官職的軍伍中人,對軍伍訊息都靈通。
北原軍離開北境,西北軍頂上其駐守位置,大軍會輪換,其中不少軍將要從邊軍轉鎮守武官。
其實就是削兵權。
這是慣例了。
正如那幾個學子說的,能體面的從邊軍中退下來,已經是不錯了。
“你也是來參加整訓的嗎?”
庭院中的文吏看到張遠,不再搭理那大漢,向著張遠開口。
張遠走過去,將手上令文拿出來。
那文吏目光還沒接令文,目光掃過,看到其上硃砂圈畫標記,輕笑道:“曉得了,你們一樣,去領了衣袍,等整訓時候來武學就好。”
“平日可以在武學看看書,熬煉武道也行。”
“住宿地方滿了,需要你們自尋。”
轉過頭,文吏目光投向剛才喧鬧的大漢,還有其身邊那幾人。
“從你們入了這院子,武學的考核就算開始了。”
“你們若是不想要前程,儘可以去鬧。”
他的話,讓大漢身邊幾人都是微微縮頭。
那大漢還想出聲,被身旁人拉住。
“你們可以去驛館,也就是遠些路,都是修武道的,這點路算不了什麼。”
文吏面色透出幾分譏諷,將攏著的手垂下,看一眼四周,朗聲道:“要想住近些,那就出武學,外面有的是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