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實是絕不會給他這等機會的。
“帶不走的物資,全都散給周圍百姓。”
“軍卒整訓,願意一起走的彭世子你帶走。”
“不願意走的,發些餉銀,掛個黑冰臺暗探的名頭,散在梁原域,自生自滅。”
“廬陽府武衛隨我留下,再挑幾十敢戰軍卒,組成百軍,佈設疑兵,阻敵斷後。”
張遠的聲音響起,讓彭政和郭少東家都愣住。
“二爺,這不行——”郭少東家站起身,握緊拳頭,“我留下。”
“張兄,我留下吧,這一次入梁原域說到底都是為我平雲軍,為驍遠伯,我彭政應該留下。”彭政深吸一口氣,朗聲開口。
張遠目光掃過兩人,淡淡道:“你們留下,有信心阻住追兵,讓大隊人馬離開?”
“你們留下,能帶阻敵的兄弟們活著離開梁原域?”
“你們不會以為我留下來,是要送死吧?”
彭政和郭少東家張張嘴,一時間無話可說。
張遠所說的,他們都做不到。
做不到,留下來就沒有意義。
他們之所以在此地整軍,在梁原域腹地穿行,不就是為了帶兄弟們活著回到大秦?
“那個,我,我留下。”
“這地,我熟。”
站在一旁的趙闊低低開口。
……
數千大軍的物資被送到周邊村鎮,那些百姓都是歡呼相送。
整訓之後的軍卒,已經很有幾分樣子,起碼列陣前行,極有氣勢。
看著一千軍卒在彭政帶領下離開,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往玉昭寺方向去,張遠回過頭,看向身旁的趙闊。
“趙兄弟,你為何不隨彭世子一起走?”
趙闊抬頭,看著張遠:“張校尉,你說的,會帶著兄弟們活著離開,對吧?”
“只要活著離開,這留下的軍卒,就是能戰之兵,也是我趙闊在大秦安身立命的本錢,班底。”
他的目光落在身後兩百軍卒身上,目中精光閃動。
這兩百軍卒都是他麾下的僧兵,上次他拼死救援,讓這些僧兵願意為了他留下來阻敵。
張遠輕笑。
這位趙營將,變聰明瞭。
“走,帶上工匠營打造的那些東西,和弓弩,我們去赤河。”
張遠跨上戰騎,手按腰刀,一聲高呼。
“以赤河為界,我們要讓所有追兵血流成河。”
“放心,我張遠說了帶你們離開梁原域,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