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可能,反而是破壞這次的接觸。
當初兵部侍郎周昌所謀劃,放棄豐田縣城,在燕國西北境佔五城,赤鱗軍在其中出力不少,卻只落得辛苦。
現在如果鎮西軍歐陽家真的被策反,歸順大秦,那赤鱗軍駐守西境的任務就不需要了。
到時候赤鱗軍是被解散還是調往別處,誰都不知道。
駐守西境已經百多年的赤鱗軍當然不願看到這一幕。
他們想看到的是歐陽家歸順不成,又惡了燕國皇帝,只能繼續與大秦交戰。
這樣赤鱗軍才能有軍功,才有機會剿滅鎮西軍。
這算養寇嗎?
其實推動和談,策反的,也並非朝堂旨意。
皇帝只要看結果。
周昌推動一城換五城,且讓鎮西軍有歸順之意,就能直入兵部。
被放棄的豐田縣城,白白犧牲的那些兵卒,誰會在意呢?
張遠買了些香燭,又帶了糕點,徑直出城。
城外矮林,當年赤鱗軍都統餘林的墓碑之前。
張遠將糕點擺好,又將香燭點上,站在石碑前發呆。
“都統大人,其實還是當年不顧生死的血戰才暢快啊……”
張遠輕聲低語。
那時候不知明日生死,所有袍澤上下一心。
現在,人心散了。
“年紀輕輕,見過多少不顧生死的場面?”
“這世上,又有多少人多少事,是值得不顧生死的呢?”
一道聲音在張遠身後響起。
張遠雙目之中閃過一道淡紅,轉過身,看向說話之人。
宗師。
這是張遠第一次見到宗師境。
混沌輔戰,黑紅光柱,只能是宗師。
現在比他張遠修為高的,只有宗師。
五旬左右,短鬚,清瘦,身穿黑色暗紋武袍,青玉發冠,身形挺拔,沒有軍伍之氣,但是有一股厚重凝實的氣息。
張遠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光。
“山嶽宗的前輩?”
提著香燭的老者目光落在張遠身上,面上閃過驚訝。
“你修過山嶽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