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遷更是勃然大怒,他本就是漢軍中武藝高強的佼佼者,久經沙場不知經歷了多少生死相博,卻被一個毛頭小子如此輕視,他怎能不怒。
張遷大步向前,怒吼一聲猛的拔出了大劍,朝著冉易重重揮下,手中已無半點留情。
冉易卻只是閃身避開,也沒有拔劍只是踏步躲避。張遷的劍法是以剛烈而著稱,舞動起來就猶如狂風驟雨般,而冉易單薄的身軀就像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雖然看似險象環生,卻總是恰到好處的避開劍鋒。
如此一來,就算不通箭術的王縣丞也不難看出冉易明顯沒有出全力,而張遷並非他的對手。於是又喝道;“文虎,你也同上。”
“諾。”
那文虎本就是張遷的兄弟,見自己的兄弟落於下風早已經心急如焚,聽曹叄如此一說自然不會客氣,拔劍便上前相助。兩人合力之下,冉易頓時壓力大增,不得不拔劍出鞘,而且招式越打越凌亂,竟漸漸居了下風,左支右擋的好不狼狽。
見冉易出窘,曹參臉上露出淺淺笑意,心想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吃點苦頭也好。不過他並不像張遷他們傷著冉易,便想將他們喊住。話還沒喊出口,劇變卻突然生起。
冉易在二人的劍鋒相比之下已經顯現出不支之色,忽然腳底一滑仰天倒下。張遷見狀大喜,臉上不由露出猙獰的笑容,佩劍也隨之落下,想趕在曹參阻止前殺掉這個羞辱自己的小子。曹參此時也已經看見,正欲驚撥出口,卻已經來不及了。
張遷的大劍落下,並沒有料想中的利劍入肉的感覺,卻見冉易猛的躍起,手中的劍快若閃電,像毒蛇吐信般劃過二人的喉間,張遷和文虎二人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已經暴斃而亡。
二人雖及不上冉易,卻也不會如此不濟,之所以被冉易一招斃命,無非是輕敵之心罷了。
突變讓所有人的驚呆了曹參更是愣在那不知所措,他在背後看著的二人倒下看的並不是太真切,以為冉易只是傷了二人,哪裡知道他兩已經斃命。待冉易借勢毫不停留,高高躍起飛快的撲向曹參,他這才恍然醒悟。
在這生死關頭,曹叄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的側開了身子,旋即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他睜大著眼睛看著冉易手中的劍刺入自己胸膛,險險的僅離心臟半寸的地方。
“保護大人。”旁邊反應過來的二名侍衛一腳踢開桌塌,飛身躍了上去朝著冉易背後刺去。
冉易見沒有刺中曹參的要害,便拔出了劍還欲補上一劍,卻感覺到背後生風,這才不得不轉過身來迎敵。一陣兵器交接聲,這兩名侍衛雖未武藝遠不及冉易,卻都是視死如歸死士的打法,冉易一時倒也奈何不了他們,而這時的曹參已經倒在了血泊中,生死不知。
門外傳來了大批腳步聲,想來是府中的漢軍士卒聽到了內堂的打鬥聲。冉易格開身前的劍,趁勢刺傷其中一人。撇了眼地上生死不知的曹參,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先走為妙,再晚了恐怕自己都難以脫身。
冉易避開刺向自己的劍,借勢飛身躍開,一把抓住整個身子都顫抖的如同篩糠一般的王縣丞,大吼一聲;“走。”王縣丞這才恍然大悟,急忙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後。
冉易猛力向外衝去,迎面出來的一隊漢軍士卒紛紛拔出戰鬥衝殺上來。冉易便猶如猛虎下山版衝入了羊群中,一路大開殺戒,這些漢軍不過是尋常計程車卒而已,哪裡會是他的對手,才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殺了出去,衝到了高牆之下。
冉易高舉起左手,袖中飛出了一道飛箭,狠狠的釘在了牆上。一把抓住王縣丞,冉易接著飛爪迅速的攀上高牆,還沒等漢軍的弓箭手趕到,他就已經翻身跳了出去。
廳堂之上,曹參面色慘白,死死的抓住正扶著他的人,用盡全身力氣顫抖的說道;“快……快,快下令全城戒備,要小心……小心有人……”還沒說完曹參就已經斷氣。
可惜曹叄的遺命終究還是晚了,再得知漢軍主將曹參生死不明後,正在城中的齊墨鉅子陽狄果斷下令起事,二千多墨家弟子頭上纏著白布,拔出佩劍迅速的攻向城內各個計劃好的要地。遲遲反應的漢軍倉促結軍,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各自為戰。已經被買通的三名漢軍軍功隨即反戈一擊,率部加入了墨家隊伍中去,漢軍大營頓時大亂。
到了天明之時,喧囂了一晚上的左丘城終於歸於平靜,小半的漢軍投降或者被殺,而大半人馬則是拖了下軍裝一鬨而散。
控制了左丘城的墨家立刻打出了天意歸秦的旗號,宣稱墨家已經認定韓信為新的天子,號召齊民齊相投奔。同時出兵在漢軍薄弱的腹地四處擴張,接連攻陷大大小小二十多座城池,一時膠東、琅琊兩郡大半已經不再屬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