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耳點了點頭,沉吟片刻說道;“蒙將軍雖然是剛剛的話雖然是戲言居多,但也不無道理。陶家是百年大族,堂堂天下首富,經營的就是糧食生意,若得他們傾囊相助,想必我們要挺過這關就輕而易舉了。反之若是陶家不肯相助的話,那我們到很難從其他地方弄到這麼多的糧食。”
韓信面上露出思索的神色,過了陣子才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想過,只是陶家已經今非昔比,物資大半被劉邦所奪,或者在齊國腹地無法運出。況且他們家族內部情況也十分複雜,原本和他們陶家親密合作的龍家投靠了楚國,他們家中大多數人也是主張歸順楚國。歸順我們大秦是上官小姐一人力排眾議所決定的,但家中的反對聲音並不小,如果我們把陶家當成任意取予的倉庫,那勢必激起陶家內部人的排斥,我們在齊國的許多大計仍然是要依靠他們的配合才能完成,若沒有他們相助,確實相當棘手。”
張耳若有所思,開口建議道;“不如我們對他們家族進行封賞。賞賜他們相應的爵位,以此來安陶家人的疑慮之心。”
韓信搖頭,“不可,商君所定的軍功爵位制度是秦國的立國之本,非軍功者不得授爵向來是秦國的傳統,除了子嗣可以承蔭外,其他無功之人都不能授予,即便是王室中人也是如此。如果此例一旦開了先河,難免以後不會有第二起、第三起,所以商君之法決不能輕變,變則牽一髮而動全身。”
“那該如何?”張耳追問道。
韓信沉吟了會,這才說道;“暫且先這麼說吧,我去見見上官小姐,看她有什麼好的建議。”
…….
“情況大概就是如此,不知上官小姐可有什麼良策可供我參詳一二。”韓信將大致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後看著上官志水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說道。
上官芷水冰雪聰明,如何會聽不出韓信話中的意思,面色有些陰霾。低頭了頭,睫毛微微顫抖。原本以為投靠韓信是得到了一知己,能一展自己生平所學,可如今看來韓信和劉邦其實都是一路人,只是想拼命的壓榨他們這些商人的利益。
上官芷水並沒有抬頭,而是低著頭小聲道;“上將軍的意思是想讓我們陶家提供貴軍的軍糧嗎?”
韓信的笑容有些幹,他感覺出了上官芷水慢慢冷淡下去的笑容,於是張口解釋道:“上官小姐請不要誤會,我並沒有強迫你的意思,只是想聽聽的你的意見。如果陶家真的寬裕,我願意高價購入一大批糧食。若果你需要用糧食抵債,來年我必然奉上雙倍。”
韓信自顧著說了一大通,上官芷水卻只是在一旁經靜靜的聽著,眼如秋水的看著韓信,不發一言。韓信餘光掃至,見她徑直的看著自己,心中不禁有了絲緊張,心想她不會真把自己當成過河拆橋的那種人。
便把手一攤,強擠出意思笑容說道;“上官小姐,我也知道陶家現在很難拿出存糧,我也不過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而已,如果實在沒有的話也沒有關係,我另想他法。只是想你本就是齊人,對齊國的風土人情也是所知甚詳,所以才來問問你的意見,想從你那裡學到點經驗。”
上官芷水忽然掩口輕輕一笑,這一笑便如同冰山消融、萬物歸春,韓信心中也不禁舒了口氣。
“笑什麼。”韓信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頭。
輕輕的挽了挽髮髻,上官芷水淺笑道:“上將軍你多慮了,我只是覺得你剛剛的樣子有些好玩而已。”
心中卻是好笑,原來這個聲名遠揚,名滿天下的秦國上將軍內心卻是一個大男孩,這倒是也有趣的發現,
韓信“嘿嘿”的乾笑了幾聲,心想女人真是無聊,
又試探性的說道;“那請問小姐你是答應了還是什麼?”
上官芷水沉吟片刻,娓娓敘道;“我們陶家雖然損失慘重,但在各地尚有不少存糧,劉邦不可能將這些悉數找到。我想我若是想想辦法,應該能湊齊六七萬石的糧食。”
“不過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我們必須能在齊國內自由穿過,佛則即便是有糧食,也無法運出。”
韓信低頭盤算了下,六七萬石足夠大軍十幾日的吃用了,倒也能解燃眉之急。
心中打定主意,便點頭道;“那這樣吧,我立即聯絡墨家門人,讓他們即刻起事,勞煩上官小姐你也跑一趟,讓你們在那的人手也加入其中。”
“我這就去,上將軍儘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