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莫一愣,連忙擺了擺手道;“韓將軍你恐怕誤會了,匈奴勢大,而我樓煩不及其十分之一,若是公然反抗,恐怕還沒等到你們來我們就被一鍋端了。再就是我們的族人尚在匈奴之地,你們中原有句話就投鼠忌器,我想韓將軍你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韓信原本也只是隨口試探一句,心中到沒有報多大希望,但臉上卻故意裝出失望之色,佯怒道;“既然不肯隨我軍攻擊匈奴,那小王子約我來何事,難道是來消遣我的嗎?”
昆莫搖了搖頭,張嘴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了笑道:“韓將軍稍安勿躁,你我既然有意結盟,自然彼此都要拿出誠意。你心中肯定清楚,讓我樓煩公然反抗匈奴那是很難辦到的,不過我們可以透過其他方式上配合你,比如現在,我就有一個很重要的情報可以告訴你。”
“哦?”韓信臉上頓時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不知是什麼?”
昆莫臉上露出得意,“此事不急,不妨我們先談好條件如何?”
韓信揚了揚眉,“小王子倒是個精明之人,絲毫不肯吃點虧。”
昆莫恭維了一句,“自然,韓將軍的手段我可是領教過。”
韓信哈哈一笑,說道:“你看這樣如何,你我共擊匈奴,若是匈奴覆滅,則我大秦恢復三年前的邊境與草原相鄰,你則接受新長城以北匈奴的所有領土,我大秦全力支援你為新的草原王。你我二國相互約定,共休和體,互不相侵。”
昆莫點了點頭,同意了韓信的意見,又補充道;“還有,秦國和樓煩互開馬市,我們向你們出售馬匹,用來換取你們鹽鐵和兵器。”
這條件到合乎情理,對雙方都是有利,草原上缺乏鹽鐵和兵器,而秦國因為養馬地丟失馬匹的供應也漸漸跟不上了,所以韓信便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條件既然已經談好,韓信便笑著說道;“現在小王子可以說了吧。”
昆莫沉吟了會,才說道;“冒頓命令我們各部整軍備戰,想來是有什麼大的動靜。”
“大的動靜?”韓信鄒眉道;“他想做什麼?”
昆莫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對我們這些人其實並不是很信任,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告訴我們要做什麼的,總之你小心就是了。”
韓信點了點,伸出手掌笑道;“多些小王子提點,我日後會派人和你取得聯絡的,那在這裡預祝你我二國合作愉快了。”
兩人擊掌而誓,相視大笑。
約定即成,昆莫也不再冒險停留,告別之後一行人便調轉馬頭,沿著來路返回。
看著樓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一旁一直未開口的張良忽然說到韓信,“你覺得那人說的話有幾成可信?”
韓信信心滿滿的說道;“十成,我有確信的把握。因為很簡單,他想要的東西冒頓給不了他,而我能給他,你說他會如何選擇,這還用我說嗎?”
張良曬然笑道;“你倒是這麼自信呀,好吧,那我就相信你的直覺。”
“我只是有些想不通。”韓信眉頭皺起,“他說冒頓將會有大動作,那會將戰場選在哪呢?”
“直接突破?不可能,冒頓不是傻瓜,他若強行和我們決戰的話只會便宜我們,這不像他的風格。”
“從東邊渡過洛水?也不會,匈奴人缺乏渡河工具,就算能過河也必然是小股部隊,於大局無助。”
“你覺得呢?”韓信抬頭望向張良問道。
張良並未馬上答話,只是沉思了會,這才說道;“既然你已經說了,北邊和東面都不太可能,那只有是隴西了。”
“隴西。”韓信眼睛一亮,隨即又搖了搖頭道;“那裡有山嶺相隔,冒頓真會選擇那裡?”
張良一笑,“你看,連你也這麼想了,那更不要說別人了。我之前細細看過地圖,隴西和北地雖有山川相隔,但想來山林間還是有小道可行的,雖然騎兵要過十分艱難,但也並非不可能。冒頓大可以派出一隊精銳騎兵,從那裡偷偷繞道我軍背後,然後發動猛烈攻擊,這樣我們猝然不防下,極有可能會吃大虧,甚至全線崩潰。”
“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這個可能,也符合冒頓的性格,他用兵好奇,喜歡在對手最想不到的地方和時間發動突然襲擊。”
“那我們的計劃要不要更改?”張良抬頭問道。
“不,依舊按照原定的計劃。”韓信搖頭道;“我們既然已經佈局多日,若是突然變更的話很可能會讓冒頓心生警覺。他就算派出騎兵從隴西繞道遠襲,那也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我們不管他,他打他的,我們打我們的,只要能吃掉眼前的匈奴主力,就算這支奇兵偷襲得手,於大局也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