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前眼睛餘光微微看了眼一旁的虞妙弋,心在忽然有些莫名的失落。
虞妙弋看著韓信轉身就要離去,眼中流露出不捨。雖然只是和韓信認識不到半日,卻交談甚歡,心中早已把他當成了好朋友一般。
伸手抓住了韓信的胳膊,說道;“韓哥哥,要不你再送我們段路吧,你剛剛和我說的白蛇被那個法海壓在了高樓下,後面到底怎麼樣了?”轉身又看向善無,目光中盡是哀求之色。
那個年代的男女之防遠沒有後世那麼嚴格,況且虞妙弋畢竟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情竇未開,對韓信只是覺得喜歡與之相處,就如同喜歡的小貓小狗一般,所以抓著韓信的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韓信可大不相同,二世為人現在也有差不多二十的年紀了,早已略通男女之事了。再加上以前混跡網咖的時候,沒少看見身邊的大一些的人觀摩日本愛情動作片。被虞妙弋溫潤的小手抓住,不由心中一蕩,只覺得她的小手柔若無骨,溫如暖玉,邁出去的腳很不爭氣的縮回來了。
善無看著虞秒弋哀求的神色,心中一軟。這段時間的相處,二人雖是主僕,可虞妙戈卻一直視他為長輩,他對虞秒弋也是喜愛異常當著女兒一般。這次來接她回去的目的雖然沒有明說,但依虞妙弋的冰雪聰明,早已猜出了一二,所以一路上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麼開心。
心中一陣不忍,最後總算勉強的點頭答應了,心裡想到小姐年紀幼小哪懂的什麼男女之情,看見韓信只是有個說話的玩伴覺得有趣而已,有自己看著料想不會有出什麼意外。
等明天離開了淮陰城,韓信自然也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虞妙弋看見善無點頭,開心至極,連忙催著韓信趕緊說後面的故事,連帶著走路的步子也刻意慢了下來。
“後來呀,那個許仙終於知道了自己被法海矇騙,傷心欲絕,竟然跳崖殉情。”一旁的虞妙弋“啊”的一聲驚呼,急忙問道後來呢。韓信不慌不忙的繼續忽悠下去。
“卻沒想到許仙跳崖後居然掉到崖邊的百年大樹之上沒死,還在在樹洞中發現了前輩高人東方不敗留下的葵花寶典,最終苦練了一年最後神功大成,躍上了崖頂去金山寺去拯救自己的娘子。白素貞被壓在塔下也始終不肯相信相公會出賣自己,靠著數百年的修行一直在苦苦掙扎,並且堅持相信自己的相公會身披金甲踩著五彩祥雲,在一個萬眾矚目的日子裡接自己回孃家。”
“只見天空一聲巨響,許仙終於閃亮登場,和法海大戰了幾天幾月,最終代表了月亮消滅了法海,從此和白娘子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虞妙弋入神的聽著韓信融合了倚天屠龍記、大話西遊和美少女戰士的新白蛇傳,直到聽到最後的圓滿大結局才拍了拍胸脯,長舒一口氣,呆呆的看著一邊,美目中流動著異樣神采,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天色已經漸晚,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印在街道上,印在虞妙弋正出神的小臉上,便彷彿有一層聖潔的光輝。韓信本來在胡謅時眼中滿是戲謔的眼神,目光移到她的臉上卻定住了,久久沒有移開。
虞妙弋雖然年紀又小,容貌有些稚嫩身材也未成形,可眉目之間已有傾國之色。韓信沒由來的一陣心慌,只覺得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整天想著的都是怎麼更好的活下去,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這個時候,韓信心裡想的居然是,只是希望這一瞬間能一直停留下去。
虞妙弋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見韓信愣愣的看著自己,有些奇怪,輕輕的推了推他,問道:“韓哥哥,你怎麼了。”
韓信被她這麼一推頓時回過神來,連忙嘿嘿傻笑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我剛剛在想再給你講個更好聽的的故事呢。”心裡想的卻是要不要跟這小妹妹講以前自己看的一千零一夜,這個估計沒一年半載講不完,這樣一來自己不僅有美女相伴還能混張長期飯票。
這時只聽見一直沒吭聲的善無冷哼道:“我們是沒事,不過你有事了。”
前面不寬的路口堵著二十幾個年輕人,當首的那中年男子披著秦軍的制式軟甲,臉上一道顯目的刀痕,左手把玩著掌中的佩劍。雖然是笑著看著韓信三人,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他笑容中不懷好意。人群中有七八個穿著秦軍中的材官輕甲,佩戴著刀劍,其他的人則是著著布衣,握著長短不一的木棒,眾人皆不懷好意的看著韓信。
已經到了晚飯的時候,街上也並不是太多的人,突然路口堵著一群人,那自然是來找麻煩的,所以善無才會有此一說。
旁邊的寥寥的幾個路人似乎也發現了這裡的不對勁,紛紛繞道而行。善無皺了皺眉頭,他此行是為了接虞妙弋回吳中,不想多生事端,更何況對面的一群人里居然還有秦軍的將領和士卒。默默的走到虞妙弋面前,不由分說的把她從韓信身邊拉開站到了一邊,自己則擋在她身前。
虞妙弋也看出了這群人是衝著韓信來的,有些憂心的看著韓信,又轉目過來看著善無,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見善無緩緩的搖了搖頭。猶豫了下還是輕聲的對一邊的韓信說道:“你好像有麻煩了。”
韓信苦笑,收起了臉上一直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不是好像有麻煩了,是肯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