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乖孫子，真會說話。”她用手指颳了一下我的鼻子：“外婆當然年輕了，生命在於運動，只要每天堅持鍛鍊，就能青春永駐。”
“切……”我外公撇了撇嘴：“五六十歲的人了還學人家小姑娘動不動去美容院，有本事你別打美白針，幾萬塊錢一針，你就跟在菜市場買菜一樣，動不動又跑去了……”
“你說什麼！”我外婆一聲冷喝，用腳把地上的長劍一勾就握在了手中，而後一劍架在了我外公脖子上：“我什麼時候去打美白針了？”
“沒打沒打，我說的是隔壁老三家那老婆子。”我外公一臉忌憚地指了指不遠處的另外一棟別墅。
“哼，這還差不多。”我外婆說完終於收起了長劍。
就在這時，我外公把我身體拉低，在我耳邊很小聲地對我說了一句話：“孩子，你要是和自己沒仇的話，就聽外公一句勸，找女朋友千萬別找你外婆這樣兒的。你以為我在療養院不敢回來是因為啥，就是怕她……”
“老頭子，你又在給孩子說我什麼壞話？”我外婆冷冷地盯著外公。
“沒有沒有……”我外公連連擺手，而後趕緊指著一旁早就笑得花枝亂顫的方琳和玉潔說道：“我是話說孩子找得這兩個女朋友都不錯，都挺溫柔的，不像你……”
我外婆似乎沒聽見外公說的最後那句“不像你”，因為她馬上就把目光定在了方琳和玉潔身上。
本來一直在笑個不停的方琳和玉潔聽見我外公那麼一說，小臉又全都紅了。
“你，你們兩個是我孫子的女朋友？”我外婆一下來勁了，只見她一把丟掉長劍，衝上去先是抓住了玉潔的肩膀，而後在玉潔肩膀和兩隻手臂上一陣亂摸。緊接著，她把玉潔硬是從肩膀往下摸了個遍，一直摸到小腿才停下。
摸完之後，她對著玉潔高興地笑了笑：“很不錯，雖說算不上筋骨奇佳，萬里挑一，但也是個練武的料子。”
她說完又開始摸方琳，當她把方琳渾身上下又摸了一遍之後，突然說了一句我做夢都沒想到的話：“丫頭，你這麼好的練武料子，我怎麼看你好像沒學過功夫呀？”
“我，我……”方琳紅著臉看了看我，而後低下頭很自卑地道：“我爹教過我，可我笨，學不會……”方琳最後“學不會”那三個字幾乎微不可聞，簡直就和蚊子哼一樣。
那次在江南，我知道了很多她的傷心往事。她爹本來就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加上方琳小時候又體弱多病，不僅學不會功夫，做其他家務什麼的也都比別人差。幾乎可以說，除了學習成績好之外，她在我們這幫朋友眼裡也一直是個蠢萌蠢萌的萌妹子。
然而，當我外婆聽見方琳那麼一說之後，她突然一臉不相信地道：“不可能吧，我看你這身子骨明明是塊難得一見的好料子，怎麼可能學不會呢！你爹教你的是啥東西，套路還是散打？”
方琳弱弱地道：“應該算套路吧，好像是叫什麼八極拳……”
“什麼！”我外婆一聲驚呼：“你爹腦袋被驢踢過吧，叫你一個小姑娘去學八極拳。那是男人學的剛猛拳法，你這麼一個小巧玲瓏的姑娘能練得好嗎。他咋不給你做兩把銅錘讓你去學李元霸的錘法。”
我被我外婆的直率和說話的語氣逗笑了。我外公好像故意和我外婆較勁：“八極拳有啥不好，俗話說‘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
“你懂個屁！”我外婆一臉鄙夷，緊接著便見她牽著方琳的小手：“你既然是我孫子的女朋友，也算是我孫女，等你們啥時候結婚了，我就把我這身本事全都傳給你。到時你回去好好打打你爹的臉。看他八極拳厲害還是你厲害……”
“你可拉倒吧！”我外公打斷了外婆的話：“你還想不想讓我孫子以後有好日子過了。”我外公說完急忙對我使眼色，並且還很小聲地告訴我：“別讓她學，千萬別讓她學，被你外婆帶幾天，一個柔情似水的好姑娘也能被她調教成母夜叉……”
“說誰母夜叉呢！”我外婆突然一聲大吼。
“孩子，走，外邊兒冷，推我去屋裡坐。”我外公裝作沒聽見，趕緊對我使眼色讓我推他進屋。
這對老兩口看來應該是鬥了幾十年的嘴。雖然我能看出我外公很忌憚外婆，但他那張嘴好像又很“賤”，忍不住惹禍。
不過說實在的，突然多了那麼一對疼愛我的老人，我真的高興壞了。
我推著我外公往房子裡走的時候，我外婆一邊摟著方琳的肩膀一邊摟著玉潔的肩膀，正在和她們聊天。
“喔，那我以後就叫你們小琳和小潔了，真好看，我就喜歡你們這樣的孫媳婦兒，外婆看好你們。你們誰先給外婆生個重外孫，外婆必有重謝……”
“奶奶，我不是……”
“小琳，你不是什麼，首先你的稱呼就錯了，這我可得說你幾句。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別看外婆年紀大了，其實外婆是很開放的，思想也很前衛，雖然你們還沒過門，不過以後都不準叫我奶奶，必須叫外婆，聽見沒……”
我扭頭看了一眼方琳，方琳脖子都紅了。我趕緊辯解了一句：“外婆，方琳不是我女朋友……”
“我們女人說話你少插嘴，外婆是過來人，你以為我還看不出來嗎，臭小子，還想瞞我。”
我：“……”
就在這時，我們已經快進屋了。門口的兩個保鏢過來準備幫我抬輪椅，外公對他們擺了擺手：“去給隔壁老三說一聲，就說秦明軒有個江家的外甥叫龍雲的，讓他今晚天黑之前把他抓走的那個叫冰清的姑娘乖乖送到我府上來，否則我就把江家滅了。哼，敢和我外孫搶女人，活得不耐煩了！”
“是，老爺！”其中一個保鏢深深地鞠了一躬，馬上轉身走了。我外公則是回頭看了我一眼，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孩子，你還看中誰了，要不要我都幫你把她搶過來……”
尼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