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欣本想跟過來和我一起去,可楊喆卻攔著葉雨欣說,讓她別去。葉雨欣一直很尊重楊喆及林希、黑鷹幾人,所以很聽他們的話。
就這樣,楊喆開車帶著我和龍倩徑直朝Z市的第一看守所趕去。
看守所比較偏遠,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才到看守所門口,當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四十多了。
有個律師正在看守所門口等我們,律師一見到我們就指著楊喆問龍倩:“方小姐,這人是誰,我只答應帶你和他見龍嘯風……”律師指了指我:“這是需要給看守所報備的,他的名字沒報上去,是不準進去的。”
“我知道。”龍倩點了點頭:“他只是開車來送我們的朋友,他不進去。”
“喔,那就好。”律師點了點頭,便帶著我和龍倩朝看守所裡面走去。
這是我第一次因為別的事情進看守所,儘管我現在不是被抓進來的,可在邁進看守所的那一刻,我還是心驚膽顫的。
我怎麼都沒想到的是,我們一走進看守所,律師就搭著我的肩膀把我帶進了不遠處的一個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後,他先是很小心地檢查了一下幾個小隔間,發現都沒有人,他才靠近我小聲對我說:“你放心,我知道你的底細。江小姐給我說過,你犯著有案子,不過進看守所去見個人,不用你們登記什麼,我以律師的身份進去見我的委託人,看守所管的並不嚴。一會兒我會說你是和我一起負責這個案子的律師,你把這個掛著就行了。”
那個律師說完遞給我一個帶著繩子的工作牌。我拿起工作牌一看,這是一個律師工作證。上面寫著的是一個我並不是認識的人名,職位是北京金牌律師事務所的律師。不過,這個工作證上的照片卻是我的。
很明顯,這律師是給我專門弄了一個假工作證。
雖然這個工作證讓我很吃驚,但最讓我吃驚的還是他之前提到的江小姐。
“你剛剛說的江小姐是……”我問。
“怎麼,你身邊還有幾個姓江的女人嗎?”律師有些茫然:“她說她是你媳婦兒……”
“江麗媛?”我眉頭一皺。
“是啊!”律師點了點頭。
“你的意思是,是她把你請來幫我爸打官司的?”我道。
“打什麼官司啊,我們北京金牌律師事務所的人敢要錢那麼高,一般都能在上法庭之前就把案子搞定。最不濟也是在上了法庭之後,判個緩刑。不過你爸這案子比較特殊,畢竟牽扯到的是個公安局長的死,因此,我們這次也是吃奶的勁都用上了。要不然也拖不到兩三個月還沒結果。”
“什麼,你已經被她請來兩三個月了?”我一聲驚呼。
“是啊,龍先生進來沒多久,江小姐就把我從北京叫過來了。”律師說到這裡,嘴角一撇:“小子,你可真行,這江小姐家裡一定很有錢吧,我們這前前後後四處打點,已經花了她兩三千萬了。”
聽見他這麼一說,我差點一頭栽倒在廁所的地上。
這一刻,我終於意識到我找江麗媛借錢的時候,她為什麼說她沒錢了。
後來那個律師在廁所又和我聊了幾句,直到九點五十五分的時候,他才叫我掛著律師工作證,讓我跟他一起出去。
江麗媛砸了兩三千萬下來,錢一點都沒白砸。我能看出這個律師在這看守所裡面人緣相當好。只要是個警察好像都和他很熟悉,很多警察見到他後都主動和他點頭打招呼。後來辦律師接見犯人的相關手續是他一個人去辦的,幾乎是一路綠燈。只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他就把相關手續全都辦好了。
而後他就帶著我們去一間單獨的接見室靜等我爸被獄警帶出來見我們。
我們在接見室等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我爸就被兩名警察押著帶進了接見室。由於這個接見室中間還隔著一層玻璃,因此我們只能拿著放在玻璃兩側的電話通話。
我和我爸一見面,父子倆全都急忙同時拿起電話,我只叫了一聲爸,我爸的一句話馬上就打斷了我的話:“小云,叫小媛別再砸錢了,她為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實在不行就算了。”
“爸,媛姐早就來見過你了嗎?”我驚呼道。
“她沒來見過我,甚至還一直想瞞著我,不讓我知道是她在幫我。不過她請來的這個律師偷偷告訴我了。”我爸緩緩地道。
兩三個月的牢獄之災雖然沒有令他有什麼變化,不過我能看出他沒有以前那麼自信了,也沒有以前那麼有霸氣了。有人說,就算是頭兇猛的老虎關在籠子裡,久而久之也會失去王者風範,這話還真的一點都不假。
“爸,你在裡面需要什麼嗎?”
“什麼都不需要,小媛把衣服和錢都給我送的很足,你回去幫我謝謝她就行了。”我爸說到這裡,話鋒突然一轉:“喔,對了,她前兩天寫信告訴我說,你可能會來江南,說如果你來了,到時會想辦法安排你來見我。不過她讓我給你帶個口信,叫我告訴你說葉雨欣早就認識張晴。這個張晴是誰,你是不是和小媛吵架了?她讓我給你帶這個口信又是什麼意思,沒頭沒尾的,她為什麼不直接和你說,非得讓我一個牢裡的囚犯給你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