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涼的一句話,讓恆言心一沉,差點忘了他跟何涼不是一個班這件事了,到初中的時候,何涼是快班,恆言理所當然地被踹到了吊車尾的班裡,關鍵是,這個學校有歧視,同是一個學校的,為什麼每個班佈置的作業還都不一樣?
恆言抱著一絲僥倖的心裡地趴在桌上,像小狗一樣可憐兮兮地看著何涼說:“何涼,作業好多的~做不完~”
“做不完也得做。”何涼的筆在紙面上停頓了一會兒後,又慢慢說,“你這樣混下去,高中都上不了了。”
“何涼你怎麼跟我媽一樣,不是還有一年多才中考嘛~不急不急~何涼~涼涼~你幫我寫一下作業嘛~”
“叫天王老子都沒用!”恆言的媽拿著兩杯酸奶走進來,正好聽見自家這沒出息的兒子的話,“何涼,你別給他做作業,瞅瞅他這次期中考試考得成績,吊車尾的班裡還能給我考個墊底,我看你是能耐了。”
恆言撇撇嘴,不高興地把書包拿過來,從裡面抽出了萬惡的作業出來:“我自己做我自己做,成了吧?”
恆言的媽把兩杯酸奶放在他們的書桌上說:“本來就該自己做,整的我逼你一樣的,對了,何涼,我跟你媽打電話說了你在我這兒,晚上就在我們家吃飯吧。”
恆言拿起一杯酸奶,頭都沒抬的說:“媽,何涼今天住我們家。”
“你這孩子,問過人家何涼的意見了嗎?每次都這麼擅自主張?”
“我的意見就是何涼的意見,你說是不是啊,何涼?”
恆言光顧著跟他媽頂嘴,沒有注意到何涼嘴角難以掩飾的笑意,何涼禮貌地看著恆言的媽說:“阿姨,今晚就麻煩你們了。”
“哎呦,麻煩什麼呀麻煩!”恆言的媽喜歡何涼還來不及,就巴不得這寶貝疙瘩留自己家裡了,她看著自家這個低頭喝酸奶的廢柴兒子,一巴掌往他腦門上拍了過去,“還喝,還喝!就知道喝!”
恆言一臉委屈地看著這個壓根就不像自己親媽的母上大人叫起來:“這酸奶開了不就是喝的嘛?不然留著幹嘛?看啊?”
“何涼在這兒,你好好跟他學學,功課上不懂的問問他,你知道沒?”
恆言看著何涼偷笑的樣子,沒面子地“嗯,好,知道了”這樣地敷衍著這個孃親,也不知道他跟何涼是不是投錯胎了,怎麼他家這個媽胳膊肘死活地往何涼那兒拐?
好不容易把這個母上大人送走之後,恆言一臉不爽地看著何涼叫起來:“還笑!還笑?有什麼好笑的!”
“快跟我好好學學。”何涼一手託著腮,一手拿著筆往恆言腦門上輕輕一敲,“我還等著跟你上一個高中呢。”
恆言一聽,連忙擺擺手說:“你要是跟我上一個高中,那可是把你毀了。”
就恆言現在這水平,中專都難,更別提什麼高中了,何涼這人就是那種北大清華的料子,恆言也就頂多算個北大青鳥,一個天一個地,哪裡有可比性。
“不是還有一年嘛,來得及。”
何涼那微笑的樣子看的恆言瘮得慌,而且這種瘮得慌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每一項重大的事情之前都會有一個前兆,而恆言為期一年的悲慘人生也是從這種瘮得慌的感覺開始的。
自從何涼同學意識到依照他現在的水平和恆言的水平之間的差距,即使他再怎麼委屈自己考砸,也會比恆言考的好,所以準備治根治本的何涼同學,一時間成了恆言初中時期的一個噩夢。
“恆言,何涼來找你了……”
“恆言,樓下班的班長找你……”
“恆言,一班的帥哥叫你……”
“恆言……”
如果何涼是找恆言去網咖,打遊戲,看電視,就哪怕手牽手一起滾泥坑,恆言都願意,關鍵是,一個都不是!!!!!
原本睡到6:10分才起的恆言同學,現在每天早上五點鐘就得被叫起來,叫醒他的不是機械鬧鐘摁一下就不吵了那麼簡單,這他媽是人力鬧鐘啊!!!
五點左右的時候家裡電話開始響起來叫恆言起床,然後五分鐘之後家裡門鈴就準時響了,恆言耷拉著沉重的眼皮去開門的時候,就能看見拿著英語書一臉天真無邪表情的何涼站在門口。
“恆言,今天背第三單元的單詞了。”
恆言現在不僅僅是早上起床受到這種非常人一樣的摧殘,就連中午吃飯,課間休息,都是被何涼這麼虐待著。
“恆言,這個公式……”
“恆言,這個單詞……”
“恆言,這道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