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將褚政的髒證交給御龍司之人,看著他們查抄褚家,褚凌月這才坐上花轎往景王府去了。
路上仍沒有炮竹鑼鼓,但再不冷清。
有人說她大義凜然,有人說她是養不熟的狗,只不過不管轎子外的人怎麼說,褚凌月都不屑理會。
她正直勾勾地盯著手心那團已經暗淡下來的銀光。
一陣接一陣的暈眩,是魂間發出的執行不穩的訊號。
這次靈力大幅度受損流失,眼下這個世界又不適合修煉,要想有能力保護自己,就只能透過最簡單粗暴的辦法維護魂間執行。
正思量,轎子猛地被撞歪,咣噹一聲落了地。
“擠什麼!撞壞了雲娘娘的貓你們擔當得起嗎!”
尖銳刺耳的叫嚷瞬間挑起褚凌月的不滿,掀簾子一看,已經到了景王府。
撞轎的是十八個人抬著的一頂掛滿紅綢的軟轎,上頭窩著一隻穿著紅襖的異瞳獅子貓,腳底下還踩著一張紅雙喜字。
眉峰輕動,褚凌月看向王府門口的雲送晚,紅唇邊漾開半分弧度。
“近水樓臺沒得月,這會子搞這麼大排場的家家酒,別是魔怔了?”
本就是來給她下馬威的雲送晚聽她反過來嘲諷,立刻給丫鬟示意,丫鬟張口便罵:“誰像你這麼不要臉吶?為搶人家的東西不擇手段!”
“看人挺準。”褚凌月語出驚人,眾人皆懵。
不等他們回神,她便示意送嫁妝的家僕將貓帶走:“搶你們這點小東西,需要手段?”
“娘娘你好慘啊,丈夫被搶了不說,連心儀的小貓也要被人搶走!”
隨著丫鬟嘰歪大嚷,路人們紛紛對褚凌月發起聲討。
反手塞了一隻幼體念奴嬌給貓,褚凌月一聲令下,貓嗖的一下衝出轎子衝向丫鬟,爬上她的臉就給她狠狠上了幾爪子,等眾人看去,她早被撓得血肉模糊。
場上一片混亂之時,她大步流星地到了景王府大門前。
看著眼前人云送晚又驚又怕,才擠出來的眼淚這會兒有些尷尬地掛在眼角。
“吉、吉時已經過了,半時哥哥不願等你,你現在不僅自己下了轎還沒了蓋頭,是不能成禮的,回去吧!”
越往下說,她越有底氣。
這女人狗都嫌,怎麼可能被王爺接納?
褚凌月一聲嗤笑再不打量她,轉而面向王府門口眾人:
“雲小姐尚未婚配,王爺又娶了正妻,你們還稱呼她為‘雲娘娘’,是覺得她早就和王爺有了夫妻之實,所以不需要清白,還是存心壞王爺聲譽?”
見眾人啞口無言,她又笑看身邊人:“有點聰明才智,可惜不多。”
語畢褚凌月抬腳進府,並隨手抓了個小廝讓其帶路,看著她狂妄的背影,雲送晚粉拳緊握,臉上卻是平靜。
景王府書房,聽侍衛說完所見所聞,楚半時墨眸輕抬,“褚政那老狐狸本王查了三年也沒拿到直接證據,居然讓他敗在自己女兒手裡?褚凌月滅滿門為自己做嫁妝,倒是有趣。”
“但剛才有人來報,說她當眾欺負雲娘娘……”
啪!手中御龍司的令牌被他扣在桌上,房間的溫度在這一瞬似乎都降低不少。
因為暈眩感來得太頻繁,褚凌月一進房門就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