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呵呵兩聲，“別轉移話題，我跟你說的是範夫人，你若把實情說出來，我可以不殺她，對羅大人的事情也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若執迷不悟，我就對範夫人不客氣了。
聽說江夫人被流浪漢襲擊了，我想範夫人年紀雖然有點大，但錦衣玉食保養著，面板還是不錯的，那些流浪漢一定不會嫌棄。”
大概沒想到穆九一個女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範達昌楞了一下，咬牙，“穆九，你會遭到報應的！”
“難道不是你的報應嗎？你陷害了羅大人，你的夫人被玷汙，這很公平嘛！”
“穆九！你不得好死！”範達昌不敢說出事實，只能詛咒穆九。
“早在我三歲的時候，就有人對我說過這句話，不過我現在活得好好的，你還是省省吧，都說好人活不久，壞人活千年，你說呢。”
“你……你……”
“別你你你的！”穆九打斷他，“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殺你夫人了！”
“大丈夫有所謂有所不為，羅練貪贓枉法自作自受，我是不會被你威脅的！”
說得好大義凜然，若不是穆九瞭解羅練的為人，還真能被他唬住。
羅練除了在羅亞的事情上糊塗過，從來沒有做出過什麼瀆職的事情，這也是當時在爆出羅亞的事情以後，夏櫪皇還堅持信任羅練的原因。
“既然如此，來人！把羅夫人給我拖給那些流浪漢！”
隨著穆九的話音落，一個女聲在院子外尖叫，很慘很淒厲，被人拖了出去，聲音由近至遠，逐漸消失。
中間，範達昌始終緊咬牙關，一點猶豫的神色也沒有。
穆九低下頭來，死死的盯著範達昌，“你夫人完了，現在輪到你，你若不說，我照樣可以把你賣到勾欄院，讓你痛不欲生還得為我賺錢，等你沒了作用，我就把你殺死！”
範達昌瑟瑟抖著，同樣憤恨的望著穆九，“你是一個大夫，你卻如此歹毒，穆九，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還是先好好想想你自己，要死也是你先死，你覺得二皇子會為你報仇嗎？不，只要我願意效忠他，他一樣不會追究我！
到時候，你死了就是死了，我會以貪汙的罪名讓大理寺抄你的家，把你的小妾通通賣到邊關，你的孩子通通打入奴籍，到時候，你只能去閻王爺那裡去告狀！”
穆九說完這些，自己都楞了一下，好像又回到了在穆家村時，她為了生存不得不跟一幫人吵架，什麼話都說。
範達昌動不了，走不得，半天，面如死灰，似乎妥協了，“其實我也不想的，以你為我想啊！”
“不想你為什麼要誣陷羅大人，你剛剛走入官場，是羅大人幫了你，你一路平步青雲，是羅大人帶著你提攜你！”
“我真的不想的，我是真的不想的，你別逼我了！”
“不逼你？是你把羅大人逼得進入了大牢，是你害了他一家人！不逼你我逼誰？你就是罪魁禍首！”
“我……我有罪……”範達昌像是被抽乾了血液，癱在地上。
“不過呢，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是不是二皇子威脅你，你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穆九話鋒一轉，循循善誘，就像是誘拐小綿羊的大灰狼。
眼看著範達昌就要說出來，誰知他很快的想起範夫人，驚恐的喃喃自語，“不，不能說，你這個毒婦，你把我夫人殺死了，我不能說。”
穆九差點想掐死他，關鍵時刻怎麼就不說了！
“你說吧，你夫人沒事，剛才是嚇你的。”穆九拉開房門，讓範達昌看清裡面的範夫人。
可惜不管她怎麼說，範達昌來來回回都只說那一句，“不能說，我會被殺死的，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不能說……對，一定不能說……”
範達昌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瘋癲的狀態，穆九給他診脈，脈象紊亂，不是裝出來的。
他瘋了！
沒了法子，只得讓人把他帶下去，然後給範夫人啞藥的解藥，“剛才你也看見了，他寧可你被玷汙也不救你。”
範夫人神色恍惚，半天才說話，“你想知道什麼？”
“我就想有一個證人，證明他說謊汙衊了羅大人，其他的無所謂，你若敢在聖上面前作證，我保證你的安全，幫你和離，再給你找一個好去處，不敢說錦衣榮華，起碼能豐衣足食。”
範夫人神色有些呆滯，“好，我答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