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那是花不起那麼高的代價了。”
劉宇浩似笑非笑,手中雖然不停翻動那枚崇禎通寶錢,可目光卻再次轉向了施保帶來的那幾件老古董上去,
值得特別一提的是,那枚崇禎通寶錢與他之前所見或書中記載的折十錢並非同版之式,其中,劉宇浩手中那枚崇禎通寶錢的“崇”字“山頭”為“斜山”;“通”字為“雙點通”,與譜載“單點通”不一;“禎”字之“貞”乃“八字貞”;“寶”字“貝”下兩筆則為“八字腿”,
細看之下,四個字的書意皆是另有個性書意,由此可斷定,這枚崇禎通寶錢正表現出當年崇禎帝一心想要整治錢法的決心有多大,可惜當時的國力不允許他那麼做,最終只有不了了之,
崇禎年距今尚不足四百年,以某些人之通常觀念而言,此間其各形制各版式應該都為世所見了,
然而,歷史鑄錢及其傳世的複雜性並非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有一些錢品,即使時間不長,由於種種原因,亦可能在一個時期中,藏匿很深,某種機緣不到,則一樣難為世人所見,
良久,施保長嘆一聲,道:“劉老弟,你看過這些制錢後不覺得古怪嗎。”
“的確古怪。”
劉宇浩輕輕“嗯”了一聲,神色冷漠地掃了一眼施保,冷笑道:“施老哥,明明是宋代墓葬,可卻出了明朝制錢,你說我是應該相信你說的話呢,還是應該親自去那所謂的墓地察看。”
施保聞言眉角跳了跳,滿嘴苦澀,他早就想到自己拿出那些銅錢會被人誤認為是瘋了,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促使施保下定決心的原因正是因為宮神醫帶走了施萍,既然神醫都認為女兒的病有希望治好,他何必要再冒著身陷囹圄的危險做盜墓的傻事,
現在施保手裡已經有了劉宇浩付給他的一千萬鉅款,那些錢足夠他們父女二人一輩子不愁生活了,至於墓葬中為什麼會出現宋墓明器的怪事,還是留給“好奇心重的人”去解決好了,
在施保的認知中,能承擔“重任”而好奇心又重的人自然非劉宇浩莫屬,
“老弟,你應該知道,盜墓是有損陰德的行為,如果不到實在沒有活路,我怎麼會考慮走盜墓這條路呢。”
施保苦笑著說道,
劉宇浩淡淡一笑,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訴施保,他對施保的那些話毫無興趣,
施保能感覺到劉宇浩掛在嘴角的那一抹不屑和譏誚之色,微微抬頭,目光滿是堅毅,道:“不管劉先生您信不信,我自己感覺那座墓葬絕對還有驚天秘密被隱藏了下來,這也是為什麼我已經得到了這些大開門的老貨卻仍然想要藉助姚四兒的力量去探尋那座墓穴的原因。”
既然大家彼此並不信任,施保也就將老弟重新定位成了先生,
“你懷疑什麼。”劉宇浩淡淡道,
施保這一次沒有迴避劉宇浩的目光,淡笑道:“我認為那座墓穴早年間被人鳩佔鵲巢,但究竟裡面有什麼秘密和故事,在沒開啟墓穴之前,誰也無法猜測。”
“哦,是這樣嗎。”
劉宇浩眉尖微微挑動了一下,神情也不再像最初那麼冰冷,畢竟施保所說的正是他心中猜想的部分,假如施保接下來沒有陰謀,那麼他說的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信度,
施保呵呵一笑,道:“劉先生,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剛才那幾枚銅錢不是一個時期的制錢,而且我能斷定它們最初也不屬於同一個生坑。”
“唔”,劉宇浩點點頭,鼻腔裡出一聲輕微的認同,
如果劉宇浩在前一秒還不相信施保的話,但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施保沒有說謊了,在施保出示的幾件生坑物件中,的確有一些是水坑殉葬品,而另一些則是幹坑品,以劉宇浩的專業知識,想看出這一點不難,
施保瞥了一眼劉宇浩,繼續道:“劉先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最想知道的恐怕就是這些綠鏽是怎麼來的吧。”
劉宇浩眼睛驀然一亮,嘴角微微翹起,道:“那些綠鏽是銀子氧化以後的產物,我說的沒錯吧,施老哥。”
頓時,施保的臉色在很短的時間裡連續生幾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