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首的眼神緩緩移向楚然，他的微笑讓楚然心底升起一種毫無理由的恐懼。
“楚然對吧？”秘首緩步向前，腳步輕聲落在岩石地面，卻帶來一種沉悶的迴響。他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地柔和，“我啊，曾聽過你的事。敢調動魔龍的瘋子，還是頭一個。”
楚然強撐著站直身體，咬牙道：“我沒興趣知道你是什麼怪物，還是個什麼‘首’。”
秘首聽後竟然微微一愣，繼而仰天輕笑起來，那笑聲帶著毫不掩飾的惡趣味。
“怪物？有趣的提法，對吧？”秘首走到距離楚然不過數步的地方，緩緩蹲下身體，目光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其實，我對你有個問題。”
他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伴隨的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壓迫力：“你覺得，拼命有什麼意義？如果你根本沒辦法跳出由別人鋪設的命運，你覺得自己還能做什麼？”
楚然眼角一跳，秘首的提問如同一柄錐子，狠狠插在他心裡最深的傷口上。他咬牙冷笑：“那我就打個不服命運的樣子給你看。”
“好。”秘首的嘴角輕輕勾起，瞬間讓那張半遮面的臉龐更顯詭異。他輕聲道：“那我就陪你玩一把，看看你的‘拼命’，能不能算作，不服命運。”
楚然臉色蒼白，胸膛劇烈起伏，他的眼神依舊如刀鋒般銳利，即便身體瀕臨崩潰，卻沒有絲毫退縮。他無法回答秘首的詭異問題，因為他知道，在這絕境中，語言永遠只是最無力的武器。
秘首唇角依然掛著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他隨意揮手，一股冰冷的幽光悄然湧動，在地面上形成一個玄奧的法陣。法陣裡的符文如漩渦般緩緩旋轉，發出低沉的嗡鳴聲。伴隨著那聲音，整個洞穴的氣氛陡然更加壓抑，而楚然的心臟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般，很難呼吸。
“讓我再看看，你到底有幾分真本事。”秘首輕描淡寫地揚起手掌，那法陣驟然爆發出一陣黑光，成百上千條幽影破體而出，猶如離弦之箭，直擊楚然！
楚然臉色一變，他的魔龍紋章彷彿感受到威脅，不斷震動起來，龍影嗡鳴。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強行壓住體內數次發生的魔龍詛咒反噬，他咬牙運轉靈力，全力催動紋章的力量。剎那間一團狂暴的黑火從他身周爆發開來，彷彿是魔龍的怒吼，硬生生地衝擊向秘首的法陣襲來的幽影。
“轟隆隆——”
兩股力量在空中猛烈碰撞，衝擊餘波幾乎掀飛了洞穴中的所有碎石與塵土。楚然完全無法站穩，直接被震得撞上巖壁，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儘管如此，他依舊咬牙硬撐著站起來，拳頭握得死緊，指節蒼白。
而對面，秘首不急不緩地抬起頭，用一種笑容和諷刺相交的眼神打量著不屈不撓的楚然。他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施展的攻勢，反倒饒有興味地說道：“不得不說，你很有趣。一個被命運玩弄，身體快要崩潰的傢伙，居然還有力氣玩個反擊的花樣。”
斗篷男人站在一旁，見楚然如雜草般頑強，還能撐下這一擊，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慍怒。他猛然上前一步，揚起手掌再欲加擊，卻被秘首輕輕抬手阻止。
“急什麼？”秘首的聲音依舊是那種柔和又令人膽寒的腔調，“跟絕境之中掙扎的人玩，最好的方式就是慢慢品味。這孩子，或許還能帶來更多的‘驚喜’。”
楚然聽到這句話，只覺得自己胸腔的怒火幾乎要徹底燃燒殆盡。他喘著粗氣，咬牙切齒地盯著秘首，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我讓你慢慢品，到時候，怕是要品嚐你自己的失敗滋味！”
秘首輕輕挑眉，彷彿被逗樂了。他站起身，懶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後輕輕打了個響指。
“既然你有這麼大的勇氣，那我就更不能浪費你的表演。”秘首的話音剛落，地面再次震動起來，法陣內幽光湧動，竟衍化出了一道更加複雜的玄奧符文。與此同時，從法陣中央的幽光深處緩緩升起一道巨大而詭異的黑影——那是一頭隱約形似巨狼的魔物，渾身籠罩著黑霧，雙眼亮起暗金色的光芒，其嗜血的氣息幾乎讓空氣凍結。
“噬靈魔影，”秘首笑得更加輕蔑，“陪他再玩玩吧。”
斗篷男人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揚起，帶了一絲猙獰之色。他退到一旁，將作戰的主動權交給秘首的召喚物，而目光中顯然認為這場‘遊戲’已經蓋棺定論。
楚然腦中嗡鳴作響，他感覺到那魔物身上的壓迫感甚至勝過斗篷男人先前的攻勢。他知道自己的狀態已經極為糟糕，身體逐漸接近極限，但與此同時，他的眼神卻愈發清冷。他打了個激靈，逼迫自己冷靜。
楚然手掌緊緊握住魔龍紋章，體內最後一絲力量如同決絕的焰火，為他整個人注入了一股不屈的戰意。他心中暗道：“不管什麼噬靈魔影，不試試怎麼知道能不能殺！”
就在噬靈魔影撲殺來的瞬間，楚然果斷催動紋章，一聲震天龍吟從洞穴內響起，他渾身隱約籠罩著魔龍虛影，毫無保留地迎上那詭異魔物！
電光火石間，又一場激烈的碰撞爆發開來。
秘首站在遠處，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已經被安排妥當。他目光深邃，透過激烈的戰鬥，落在楚然身上，喃喃自語：“不屈的瘋子……到底還能挺多久呢？”
楚然體內的力量如烈焰般燃燒，魔龍虛影纏繞全身，以一種近乎瘋狂的氣勢迎向噬靈魔影。山洞內的空氣在碰撞的一瞬間爆裂開來，竟出現了短暫的真空，這種場景讓斗篷男人和秘首都不禁微微皺眉。
噬靈魔影發出刺耳的嚎叫，它張開獠牙，猛然衝向楚然，鋒利的爪子在黑霧中顯得猙獰異常。楚然眼中閃過寒光，猛地一個急轉讓開鋒利爪擊，旋即將魔龍紋章催動到極致。他雙掌疊合，如同撥弄天地之間最兇猛的琴絃，一記充滿龍息的掌力狠狠朝噬靈魔影拍下！
“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