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洛寒風扯下面具,柔聲叫道。因為洛寒風總是覺得子衿兩個字繞口,想著詩經裡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便給方子衿去了這麼個別稱,而這兩個字只是洛寒風叫的。
另一邊凌雲問衛子息,“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沒跟十五說實話?讓你守著她,你都做什麼了?”
衛子息苦著臉蹲在地用雙手抱著頭,“說了,她進來暈了。好不容易弄醒了,抱著那個罈子死活不放。這都一夜白頭了,我哪還敢不說實話啊。可是,十五她死活不相信我,對著那個罈子,絮絮叨叨的說自己來晚了,一會又說要去報仇。怎麼勸都勸不住,非說我騙她。”
“喂,你是當醫生的,你想轍啊。”凌雲敲了敲衛子息的頭,看著方子衿這種樣子,十分後悔自己的決定。
“我想啊,你看看,十四這都到了她眼前了她還不相信。我咋想轍?”衛子息無奈的搖頭。
“不是,你都跟她說什麼了?”凌雲總覺得單憑一個罈子裡血肉模糊的腦袋怎麼能讓方子衿相信那是洛寒風,究竟是衛子息說了什麼能讓她深信不疑。
衛子息低頭,“我是按照咱們當時定的說,柴蕹在宴會發動叛亂,抓了洛寒風,然後,等到我們來的時候,把這個東西還給我們了。然後十五這個樣子了。”
“沒什麼啊,這話我相信的可能性小點,不信的可能性大點啊。”凌雲仔細地聽著,按照慣有的思維推斷著。
“當年十五姐給我了一個子母蠱,讓我把子蠱交給十四。結果我一直沒見到十四,然後我是把那子蠱給下在了那人的身,然後,我說我把子母蠱給了十四。然後,十五,這個樣子了。”衛子息沒敢抬頭,這番話說得極其小聲。
聽了這番話,凌雲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哆哆嗦嗦的一把抓住他的脖子,“你還玩真的?那個子母蠱能隨便下麼?母蠱在十五身,子蠱和母蠱只見得相通的。你……十五感受到那子蠱生命跡象的消亡自然認為,十四出事了。你……你這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啊?”
“老大說的,有些事得真實點,要不十五不能相信。”衛子息的頭越壓越低,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韓清漪走到方子衿的面前,一日間花白了頭髮,這份情她用得有多深啊。
“青青,你看看我,我是洛寒風啊。”洛寒風抓住方子衿的手,盯住她那空洞的眼睛。
“死男人?”方子衿張開手去觸控洛寒風的臉,冰涼的指尖感受著洛寒風的溫度。方子衿眼睛亮了亮,轉瞬間又黯淡了下去。方子衿用力的扯了扯洛寒風臉的肌膚,然後回頭對韓清漪傻笑道,“老大,這人皮面具做的真不錯,還扯不下來。”
洛寒風點頭,抓住方子衿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青青,你看清楚,真的是我,我是死男人啊。”
方子衿不笑了,盯住韓清漪,那目光間一片冰冷,“老大,哪找來的,長得這麼像死男人。對了,你們打算怎麼對付柴家啊?我可是要請命打頭陣的。”
洛寒風無奈的看向方子衿,目光一片的憐憫,不知道說什麼好。
韓清漪神色間換狠絕,轉頭對衛子息說道,“你把方子衿給我弄正常了,其他人跟我去找柴家算賬。”
方子衿可憐兮兮的抓住韓清漪的衣襟,“老大,我沒事,真的,你看我好好的呢。你別我帶我啊,我還想親手給死男人報仇呢。”
韓清漪不理她,徑自出門,“衛子息、洛寒風,十五交給你們。我回來要是還是這樣的,你們自己掂量著辦。”
方子衿紅著眼睛不肯撒手,委屈的彷彿個小媳婦般。
韓清漪冷著臉,一根一根的把方子衿的手指掰開。
“老大?”衛子息見慣了韓清漪的玩世不恭,突然看見面似寒霜的樣子不由得心驚肉跳。
韓清漪冷笑,“我還不至於這個時候還得利用十五出頭,你們留在這,安安穩穩的等著。柴家,然有本事惹了卓門的人,那有能耐承擔結局吧?想玩大的,咱們看看,誰越玩越富貴。”
凌霄問道,“我這去點齊人馬,直接找門去?”
韓清漪瞪了他一眼,“流氓拿出點流氓的手段,這點事還用我教?”
凌雲來接到,“馬辦。”
韓清漪不置可否的臉拂袖而去,凌霄和凌雲亦步亦趨的跟著。
只留下方子衿他們三個人木呆呆的看著韓清漪離去。那微蹙的劍眉,眼眸的一掠狠色,帶著凜然的氣勢,囂張的語氣,再加不可一世之風情。韓清漪完全恢復到了那孤高卓絕的卓暄凰。
看著韓清漪的背影遠去,方子衿不舒服的抓了抓一頭的白髮,面撲簌簌落下的是白色的粉末。洛寒風看著韓清漪激憤的樣子,一時間沒回過來神。半天,洛寒風回頭問道,“十七,咱們這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這件事千萬不能讓老大知道根底,你看見沒?那眼神,能吃人了。”方子衿不停地抓著頭髮,面染得的東西讓她十分的難受。
衛子息心有餘悸的顫聲說道,“老天保佑,這千萬別露餡,還有這裡千萬別有我的事。我這找地藏起來,一年之內覺得不讓老大找到我。”
“暫時你是沒事,估計這次柴蕹可倒黴了。這可是老大這幾年第一次動真章。”洛寒風有些自怨自艾的,“也是怨我,要是我爭點氣,也不用老大來。”
“你還敢說?老大最近都快成釋迦摩尼了。”衛子息想著這洛寒風的軟弱樣來氣,一邊動手幫方子衿清理頭的染料,一邊埋怨他。
“釋迦摩尼?”方子衿扒拉開衛子息不知輕重的手,自己清理染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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