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漪笑笑也不理他們,只是問凌雲,“蕭瑟來了?”
凌雲道,“你去見他?”
“等等再說,先去看看柴鵬龍。“韓清漪笑得很曖昧。
“正好,今天晚柴鵬龍與紫宸有個密會。“凌雲想了想說。
韓清漪蹭蹭鼻子,“你先想想怎麼應付十五,等她知道真相,你的小心點。也許半夜被下了蠱,你自己直接自殺。”
凌雲縮縮脖子,“也好,趁現在讓十四瞭解下十五對他的感情。我一會讓十五過去,這叫李代桃僵。算是將功補過,估計那時候他們甜甜蜜蜜的,把我這查給忘了。”
韓清漪搖頭,一臉的猥瑣笑容,“你太壞了。”
凌雲道,“我壞?沒你壞!”
凌霄敲了敲凌雲的頭,“你倆都壞。”
韓清漪問道,“是柴鵬龍和紫宸密會?不應該啊,那老頭不可能自己出面的。”
凌霄想了想點點頭,“不是他,是他的長子,柴蕹。老大,你自己去啊?”
韓清漪拍拍額頭,“當然是點齊人馬,一起去。主要是不能丟下十五,沒有她,這戲不好演。”
再見方子衿的時候,韓清漪沒想到會是如此凌亂的情景。
從韓清漪進門,到去找凌雲他們,再到他們回來,不過是一個時辰。剛剛進門,衛子息苦著臉直接把帶著人皮面具的洛寒風給揪了出來。洛寒風踉踉蹌蹌的撞到方子衿的面前,只看見方子衿神色怔忪的坐在那個罈子旁邊。那一頭青絲變成灰白,目光毫無生氣。這神情把眾人都嚇了一跳,洛寒風搶了前,扶住方子衿。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韓清漪心下一片駭然,有些莫名驚駭的問衛子息,“怎麼回事?”
衛子息咬著嘴唇,唇邊扯出一絲的冷笑,“怎麼回事?你都看到了。機關算計,結果,沒算計到別人,到把十五給算計了。“衛子息一手抓住韓清漪的手腕,指著縮在一旁喃喃自語的方子衿。
“我們到底做了什麼?”韓清漪悵然幽嘆,疲憊的閉眼睛,深深地呼吸,努力的平頂著情緒的起伏。
凌霄拉開衛子息,皺著眉頭,“這件事是我們決定的,不能怪老大。”
“青青。”洛寒風扯下面具,柔聲叫道。因為洛寒風總是覺得子衿兩個字繞口,想著詩經裡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便給方子衿去了這麼個別稱,而這兩個字只是洛寒風叫的。
另一邊凌雲問衛子息,“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沒跟十五說實話?讓你守著她,你都做什麼了?”
衛子息苦著臉蹲在地用雙手抱著頭,“說了,她進來暈了。好不容易弄醒了,抱著那個罈子死活不放。這都一夜白頭了,我哪還敢不說實話啊。可是,十五她死活不相信我,對著那個罈子,絮絮叨叨的說自己來晚了,一會又說要去報仇。怎麼勸都勸不住,非說我騙她。”
“喂,你是當醫生的,你想轍啊。”凌雲敲了敲衛子息的頭,看著方子衿這種樣子,十分後悔自己的決定。
“我想啊,你看看,十四這都到了她眼前了她還不相信。我咋想轍?”衛子息無奈的搖頭。
“不是,你都跟她說什麼了?”凌雲總覺得單憑一個罈子裡血肉模糊的腦袋怎麼能讓方子衿相信那是洛寒風,究竟是衛子息說了什麼能讓她深信不疑。
衛子息低頭,“我是按照咱們當時定的說,柴蕹在宴會發動叛亂,抓了洛寒風,然後,等到我們來的時候,把這個東西還給我們了。然後十五這個樣子了。”
“沒什麼啊,這話我相信的可能性小點,不信的可能性大點啊。”凌雲仔細地聽著,按照慣有的思維推斷著。
“當年十五姐給我了一個子母蠱,讓我把子蠱交給十四。結果我一直沒見到十四,然後我是把那子蠱給下在了那人的身,然後,我說我把子母蠱給了十四。然後,十五,這個樣子了。”衛子息沒敢抬頭,這番話說得極其小聲。
聽了這番話,凌雲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哆哆嗦嗦的一把抓住他的脖子,“你還玩真的?那個子母蠱能隨便下麼?母蠱在十五身,子蠱和母蠱只見得相通的。你……十五感受到那子蠱生命跡象的消亡自然認為,十四出事了。你……你這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啊?”
“老大說的,有些事得真實點,要不十五不能相信。”衛子息的頭越壓越低,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韓清漪走到方子衿的面前,一日間花白了頭髮,這份情她用得有多深啊。
“青青,你看看我,我是洛寒風啊。”洛寒風抓住方子衿的手,盯住她那空洞的眼睛。
“死男人?”方子衿張開手去觸控洛寒風的臉,冰涼的指尖感受著洛寒風的溫度。方子衿眼睛亮了亮,轉瞬間又黯淡了下去。方子衿用力的扯了扯洛寒風臉的肌膚,然後回頭對韓清漪傻笑道,“老大,這人皮面具做的真不錯,還扯不下來。”
洛寒風點頭,抓住方子衿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青青,你看清楚,真的是我,我是死男人啊。”
方子衿不笑了,盯住韓清漪,那目光間一片冰冷,“老大,哪找來的,長得這麼像死男人。對了,你們打算怎麼對付柴家啊?我可是要請命打頭陣的。”
洛寒風無奈的看向方子衿,目光一片的憐憫,不知道說什麼好。
韓清漪神色間換狠絕,轉頭對衛子息說道,“你把方子衿給我弄正常了,其他人跟我去找柴家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