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眾人:“!!!”
很快。
隨行的太監便託著酒盤站到了一眾安南衛身前。
秦明日看著盤中盛滿酒的酒杯,手腳冰涼,汗如雨下:“陛,陛下……”
李弘笑道:“快喝吧!”
秦明日:“……”
他感覺自己眼球有些發脹,聽力好像提高了無數倍,能清楚地聽到自己愈發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手臂似重逾千鈞。
但還是一咬牙,將杯中藥酒一飲而盡。
眾安南衛見他如此,也不再猶豫。
灌入腹中,一個個如臨大敵,準備好即便五內俱焚,也不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務必捍衛安南衛的尊嚴。
可等了一會兒。
卻並沒有等到疼痛。
只感覺到一陣暖流湧入四肢百骸,身上傷口的疼痛陡然消散,激戰過後近乎枯竭的經脈也變得充盈起來,甚至隱隱有了突破的跡象。
這,這怎麼回事?
眾人面面相覷,歡心無措。
這時。
為首的太監,又將一壺酒遞給了秦明日。
李弘笑道:“回去帶給還沒有喝到藥酒的小夥子,你們都很不錯。”
秦明日頓覺壓力盡消,撲通一聲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多謝陛下賜酒!”
見到這一幕。
在場其他人都心中瞭然,這藥酒怕是什麼療傷神藥。
皇帝並沒有想置他們於死地……
廢話!
當然不會置於死地。
就算皇帝真的忌憚,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幹。
所以這即便是賜酒,也並不代表皇帝對他們毫無戒心。
若真的親如一家,又怎會多此一舉?
是敲打。
還是警告?
眾人心中都拿不定主意。
李弘似著了涼,輕輕咳了幾聲,下意識裹了裹棉袍,這才說道:“此次科舉,朕攬英才無數,卻也瞧出了一些王朝弊病。來年四月,大乾軍演,各軍務必遣精銳來參加。明日,回去之後,給你姐姐寫信,讓她這個安南新銳一定要來。”
“是!”
秦明日趕緊點頭。
李弘笑著擺了擺手:“諸卿下去好生安歇,待明日主考官統算出名次,朕舉駿採宴為你們新科洗塵!”
“謝陛下!”
在場眾人行禮恭送皇帝回宮。
“呼!”
秦明日長長鬆了口氣,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衣物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他心有餘悸地望了一眼李弘離開的方向,現在都沒有從那種恐懼中掙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