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還是蘇劫蘇辭聽得順耳。”蘇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轉身離開,而蘇卿並未跟上,反而留下來看著蘇辭語重心長的道:“我知道你一向有自己的想法,此番陛下請你回魔界,與你冰釋前嫌重歸於好,我希望你能珍惜這一次的機會,不要在妄想任何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了,我們都是魔界之人,都是陛下的臣子,該是一心效忠陛下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剛在陛下面前,也未有失禮之處吧。”蘇辭依舊是一副半開玩笑極度不認真的樣子,蘇卿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只留下一句,“我說的是心意。”然後便瀟灑轉身離去,蘇辭不屑的看了他遠去的身影,隨即也離開了那裡。
蘇辭開始在客棧裡住了下來,因為他本是魔聖尊者,所以大家對他依舊很客氣,該有的禮數一樣不少,入夜,寒煙塵獨自一個人站在藏海居里的圓窗前,靜靜的眺望著遠方如銀紗一般灑落的月光,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微風,寒煙塵心情也稍微開朗了一些,只是,心中還有愁苦。
那份愁苦,便是因為南空淺了。
雖然腦海裡無數次想過他和南空淺對立的場景,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他依舊只覺得心中悲涼,無限傷感,今日蘇辭說的那些,他都知道,在北蠻的時候,他也曾見過那個紀莞爾,確實是個溫婉秀麗的女子,和南空淺很是般配,如果沒有渡笙鏡的話,想必南空淺會和她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就像他和凝夕這樣。
想到這裡,寒煙塵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凝夕,之前放任她去五川城散散心,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在外頭玩得可盡興?寒煙塵緩緩垂下了眼眸,自己心中的悲愁感傷,他真的很想跟凝夕訴說一番,想著想著,他指尖微微一動,手裡便瞬間浮現了一片紫色稜晶。
他將紫色稜晶拿到了自己眼前,眼神動了動,隨即雙指微微一用力,稜晶便散發出了紫色的光芒,寒煙塵是在用稜晶聯絡凝夕身上的那片稜晶,從而想跟她隔空對話呢,想到一會兒可以聽到她的聲音,寒煙塵整個人都開始放鬆下來。
他在想,等會凝夕接收到稜晶的光芒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會不會是一臉驚訝的表情呢!他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起凝夕一臉愕然的樣子,想到那副可愛的模樣,他一時沒忍住便‘噗嗤’笑了出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紫稜晶一直都沒有反應,他不禁感到奇怪,難道凝夕睡了嗎?不至於吧!現在子時都不到,凝夕應該不會這麼早睡的,那是……她不會把紫稜晶丟了吧?
寒煙塵不由得擔心起來,仔細想了想,他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他又施法催動靈力,想要喚醒紫稜晶裡的魔影,可是紫稜晶依舊沒有反應,寒煙塵不由得眉頭緊皺,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之前將紫稜晶交給凝夕的時候,在其中封印了一部分魔影,這部分魔影,是直接隸屬於他的,按理來說,他施法傳召,那些魔影不可能毫無動靜的。
想來想去,寒煙塵還是覺得事情不對勁,於是他立刻施法用魔石傳召帝姬雪曳……
而另一邊,五川書館之內,白凝夕雙眸微閉的躺在書館中的小床榻上,如沉睡的公主一般,安靜的閉著雙眸,一動不動,而守護使,也就是那位老人家,拄著柺杖站在書館的大門口,門開著,外面風雲湧動,無限吹來的大風呼嘯著他擦肩而過,而那片寒煙塵的紫稜晶,便懸浮在半空之中,上下浮動著。
“看樣子,這場劫難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老人家盯著紫稜晶,目光幽深,如今,瞳門聖使已經去世,本以為在他們之後,世界上便再無血祭,可是……老人家想到這裡,忽然轉頭望向了躺在床榻安靜熟睡的白凝夕。
其實他也說不清,血祭到底是什麼,只是,一旦成為六山六星的祭品,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存活於世的,之前瞳門聖使廢了她的雙手,斷了她的咽喉讓她不能說話,從本質上來說,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只是可惜了,白凝夕,是寒煙塵的女人。
她,是九代魔皇的女人。
是整個魔界的魔後。
老人家回過了頭,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視線落在了眼前一片白茫的雲海,現在他所能做的,也只能順其自然了,世間萬物,一切,皆有天意。
離上一次去神魔之澗,差不多已經過了十日的時間了,這段時間來雪曳一直在想辦法去神魔之澗,她之前本以為可以透過懶懶橋直接進入神魔之澗的,可是自從她被趕出來之後,她無論怎麼樣都再也無法利用懶懶橋進入神魔之澗了,每一次心中唸的神魔之澗,結果都回到了原地。
這讓她苦惱不已。
於是她只能放棄這一條路,回了落腳的客棧繼續想辦法,沒過多久,她便收到了來自寒煙塵的魔石傳召,她心中頓時一驚,對寒煙塵此次忽然的傳召莫名就感到了一絲心慌,說真的,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將神魔之澗和凝夕的事情告訴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