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隱魔領命之後便於瞬間消失在了黑暗的影子裡,而允年也見他離開之後也不由得緊皺眉頭,心裡邊似乎在盤算什麼……
離突破封印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而大家也都按照寒煙塵的計劃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每一步,蘇劫收斂了自己的魔息,化作了風之絮的樣子來到了北蠻,假裝自己是附近流浪的村落小民,施法迷惑了一些村子裡的普通百姓,一群人來到了載空城裡,開始散播魔界於一個月後要開始破解封印的訊息。
而蘇卿也收斂了自己身上的魔息來到了北蠻,暗中潛入了涵虛山,想要找機會試探麒麟門的動靜,歷經幾次人魔之戰之後,麒麟門更是加強了戒備,山上不停的有人來來回回的巡邏,而麒麟門的半山結界也被他們施法加強,變得更加牢不可破。
蘇卿雖然上了涵虛山,可始終都徘徊在半山之下,對於那個結界,他似乎有些束手無策,不過要真想進入麒麟門,那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要稍微冒險一些,而且一不小心,還有可能會暴露,蘇卿猶豫了一下,最後在山上暗中找到了一些巡視的弟子,施法用淺淺的魔息將他們引了出來,而後三下五除二便將他們拿下,利用他們的法術施法破開了結界之口,進入了麒麟門。
還天池淵和徐蓮軒宇兩個人駐守夢澤山,暫時還未有什麼動靜,只是各派掌門之死對各大門派影響甚大,各派群龍無首,一時之間也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他們心裡都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能讓魔界衝破封印!而且,他們也一定要給掌門報仇!一雪前恥!
杜漣漪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他和方海闊情同手足,他是他最好的兄弟,是他在偌大的麒麟門裡唯一可以說真話的好朋友,如果不是他派方海闊去找南空淺,恐怕,他也不會丟了性命,為此,杜漣漪一直以來都很自責,所以在弟子探聽到魔界意圖一個月後衝破結界的訊息之後,他立刻便決定要阻止魔界,保護天下蒼生!同時為方海闊報仇!
魔界意圖衝破封印的訊息如今也只是在北蠻開始流傳而已,因為上一次人魔之戰冒然終止,杜漣漪始終心有餘悸,去問書謝真人,他也不曾多說,為了避免魔界再次冒犯,所以他暗中派了弟子下山,想要在山下探聽魔界的訊息。
載空城內也有麒麟門的弟子,他們聽到這些謠言之後,便尋到了蘇劫,將他抓了起來,仔細盤問了個清楚,而蘇劫也是三言兩語,假裝自己一介無辜百姓,便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了魔界身上,那些弟子信了他的話,一邊傳信給掌門,一邊打算偷偷潛入夢澤山去,試探訊息的真假。
七日時間,於蘇卿蘇劫他們而言,不過眨眼。
第八日的時候,寒煙塵來到了南空淺所在的閣苑裡,當時他正坐在房間門口打坐,房門敞開,任由陽光傾瀉而下,映照著他的臉龐,他閉著雙眸,在地上盤腿而坐,忽然之間,他察覺到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還未睜開眼,面前的光突然被擋,他頓時睜開眼眸,抬眸一看。
“是你。”他看著寒煙塵道。
“你在做什麼?”寒煙塵見他盤坐在門口中央,十分不解,而南空淺沒有解釋,只是默默的起身轉身走進了屋子,坐在了桌前,伸手給他倒了杯水,然後轉頭示意他,“坐吧。”
寒煙塵頓了頓,還是走進了屋子,坐在了他的對面,伸手接過那一杯水,緩緩的飲了下去,“找我什麼事?”南空淺看著他一邊喝水一邊出聲問道,寒煙塵聞言動作頓時一滯,然後他將水杯裡的水一飲而盡,‘啪’的一聲將杯子放在了桌上,看著南空淺。
“看來,你已然決心要衝破封印了,是嗎?”南空淺從他眼裡看出了那種堅毅的決心,寒煙塵不置可否,南空淺又問道:“你來找我,是想讓我用渡笙鏡,幫你一起突破封印,對吧?”
寒煙塵又一次沉默不語。
而南空淺卻淡淡一笑,反問寒煙塵,“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書謝真人讓我跟你回魔界,不過是想讓你得到完整的人間九靈,可他並未讓我幫你衝破魔界封印,而我,是人界百姓,我沒有義務要幫你衝破魔界封印,因為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隨隨便便什麼東西,我有心,會思考,我知道魔界衝破封印意味著什麼,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幫你的。”
他看著寒煙塵,斬釘截鐵的說,語氣十分堅決篤定。
寒煙塵聞言不禁低頭一笑,笑容有些苦澀,卻又有些無奈,南空淺正襟危坐,見他臉上笑意顯露,心中不解,便問他,“你笑什麼?”
“原本我意圖衝破人間封印,只要得到人間九靈就可以,意圖統治魔界,只要殺了對我不忠之人就可以,可如今我拿到了人間九靈,而蘇辭,也變成了一個法力盡失的普通人,我以為一切都萬事俱備,可沒想到,我真正的敵人,竟然是你。”他一字一句的看著南空淺說,話音沉重,“蘇辭說的沒錯,我真不該以為,我這輩子最大的敵人就是他。”
“所以呢?”南空淺盯著他問道,“所以你對付了蘇辭,現在,要來對付我了嗎?”
話音未落,兩個人四目相對,在這狹小的房間裡,陽光透窗溫柔的灑落在房間裡,可寒煙塵和南空淺的目光,卻是如此犀利、堅毅,彷彿有著不可撼動的決心和堅定,寒煙塵說:“我沒辦法,若換做以前,衝破封印我可以放棄,可如今,我不能。”
南空淺頷首,微微一笑,“若我不是渡笙鏡的主人,我也可以對這一切撒手不管,可惜了,我生來就是南空淺,所以,沒有這個如果。”
說罷,他嘴角的笑容定格在那一瞬間,而寒煙塵看著他嘴角的笑意目光一緊,眨眼之際手中玄刺應勢而出,瞬間化為魄冰劍被他緊握在手,南空淺餘光一瞥,嘴角笑意頓時斂去,還未反應過來,寒煙塵手中的魄冰劍已然朝他揮砍而來,南空淺猛地向後一仰,躲過一劍,可寒煙塵反手又隨之一劍!
南空淺頓時起身閃躲,而轉身之際,他也已然幻出了長劍!於那一剎那將寒煙塵的劍擋在一側,他目光略微吃驚的看著寒煙塵,“看來你今日,是一定要拿下我的渡笙鏡了?”
“若你願意,我們可不必這麼大動干戈。”寒煙塵再次出聲提醒,也是,警告,而南空淺卻一臉不屑,語氣堅定的看著他說,“那真是可惜了!我——不——願——意!”說罷,他猛地一張力,便將寒煙塵的劍揮彈而開,整個人朝外奔了出去!
寒煙塵見勢立刻鬆手將魄冰劍懸浮在空,而後施法用以意念御劍,那劍受了寒煙塵意念所控,直奔南空淺身後飛去,似乎有欲從他後背穿心而過之勢!
而南空淺也察覺到了身後的殺氣,在魄冰劍距離他後背毫釐之差的時候,他一個箭步往前一蹬!在半空猛地轉身後仰,藉著後仰之勢揮劍挫殺了那魄冰劍的殺氣!而後他穩落在地,回頭去看寒煙塵,寒煙塵停下了手,二人再次四目相對。
“寒煙塵,是你逼我的!”南空淺大喊一聲,而後也鬆開了手,他的長劍,於頃刻之間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寒煙塵見勢心中‘咯噔’一聲,而後雙手再次發力,原本被南空淺挫殺的魄冰劍再次折返,直朝南空淺而去!
而南空淺抬手,五指用力一張,結界便瞬間爆發而成,擋住了魄冰劍的攻擊!南空淺右手抵擋魄冰劍,而後左手開始旋轉匯聚靈力,原本掉落在地上的他的劍緩緩的懸浮而起,在上升到他的左肩與之平齊的時候,南空淺目光一瞥,那劍便如同領了命令一般直飛寒煙塵而去!
寒煙塵見勢也騰出一隻手來幻界抵擋!
剎那之間,兩把長劍,兩道結界,分別抵禦著對方的劍!南空淺和寒煙塵兩相對立著,目光皆是堅韌和絕不認輸的氣勢,南空淺抬著的右手幻出結界抵擋寒煙塵的魄冰劍,因為過度用力,他的手上已然青筋暴露,而寒煙塵,面對著直擊自己而來的劍,他的神色相比南空淺倒顯得淡定許多,只是無人注意到,他的手,似有些微微顫抖。
“認輸吧!論御劍術,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南空淺衝著寒煙塵大喊,而寒煙塵一臉不屑,“是嗎?!你別忘了!當初是我們當初一起在麒麟門修煉御劍術的,你的實力到了什麼樣的地步,我很清楚!”
“時隔那麼多年,那些事情早就過去了!你以為一切都還如以前一樣嗎?!如今的你不再是以前的你,我南空淺也不再是當初的我了!早在你殺了流夜掌門的時候!那一晚!你就應該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