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被殺的案子一時間查不清楚,彈劾太子的摺子,卻隔三差五的出現。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對此情況,太子一派居然一直保持著靜默不言。
這實在太奇怪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兵部尚書汪德蒲在三日後的夜裡,終於耐不住,帶著長孫汪文正去了瑞王府。
瑞王倒是見了汪德蒲,不過,對於汪德蒲說的那些話,卻頗有些不以為然。
“外祖是不是太過小心了?太子一系沒什麼動作反應,焉知不是壓根兒不知道怎麼反應呢?比如說,他們心虛,不敢亂說話。”
汪德蒲被瑞王的話氣得額前一跳一跳的,暗暗勸自己淡定,“王爺,話不是這麼說的,太子黨羽眾多,且個個不容小覷,都這樣了他們還一點兒動靜沒有,您想想,這說明什麼?”
好在瑞王不恥下問的習慣還是很好的,立即就順著問說:“說明什麼?”
汪德蒲忙道:“說明他們在準備更大的後手啊,王爺!”
“後手?”瑞王對汪德蒲的話有些嗤之以鼻,“要真有什麼後手,早就用了,離劉御史被殺都過了四五日了,現在還沒拿出後手來,那他們這後手憋得可夠久的!可別真憋到太子從那個位置上掉下來,才想著出手就好了!”
“殿下這是什麼話!”汪德蒲氣極。
他知道瑞王這話是諷刺他膽小,時至今日,他也不期望瑞王能有什麼深謀遠慮了,可總也不至於太蠢笨無知吧。
太子手下都有什麼人,他不會不知道吧?那些人,會什麼都不做,由著他們構陷太子!
瑞王簡直不只蠢,還天真!
瑞王卻也對汪德蒲的擔憂不以為然,“行了,本王心裡有數呢,外祖何必這麼著急?本王也沒想做什麼,本王知道這一回並不一定能將太子扯下來,不會輕舉妄動的,外祖就別操心了,時辰也不早了,本王要歇了,就不送外祖了,外祖自便吧。”
說罷,瑞王便抬腳往廳外走去,也不管汪德蒲什麼反應。
汪德蒲氣得身形一晃,險些暈倒,幸虧被汪文正一把扶住了。
“祖父......”汪文正低聲喚了一聲。
汪德蒲深吸了口氣,搖搖頭,咬著牙說:“我沒事,我們走。”
汪文正扶著汪德蒲離開了瑞王府。
出了瑞王府偏門,汪德蒲在上轎前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瑞王府,重重地嘆了口氣。
汪文正見了,低聲勸道:“祖父寬心。”
汪德蒲呢喃著坐進了轎子裡,“寬心?我倒是想,可你看看,我怎麼寬得了心?”
汪文正聽了,想要再勸勸,但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勸。
他本不擅長勸人,更加不會溫聲軟語,就算說了,恐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轎簾放下前,汪德蒲吩咐了汪文正一聲,“明日一早,讓你媳婦進宮一趟,見一見貴妃娘娘,將王爺的情況跟貴妃娘娘說一說。”
“是,祖父,孫兒知道了。”汪文正頷首應是。
轎子抬起,只聽汪德蒲又道:“也別說的太多。”
汪文正聞言不禁一怔,隨即答說:“是,孫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