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見顧芳塵言之鑿鑿,心中頓時猶豫起來,有些心虛氣短。
難不成……是她誤會了?
也是,師尊的手抄經書何等珍貴,就算是不學無術如顧芳塵,也應該明白其中價值。
再者,他這麼做,師尊或許也是默許的……
顧幽人抿了抿唇,將手中護著的經書交了出去,沉聲問道:
“那你究竟是想做什麼?”
顧芳塵拿過來,繼續自己的大業,表情十分嚴肅:
“你等著就是了,不許打擾我。”
顧幽人心裡惱怒,何時輪得到這傢伙來命令自己了?
但是她現在進退兩難,也只好乾站在旁邊等待,看著顧芳塵把剩下的字也裁了下來。
整卷經書,就剩下了一個空空如也的書脊。
顧芳塵放下匕首,活動了一下筋骨,滿意地把那一盒子紙片端起來晃了晃。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他抬起頭,王妃的院子裡正好有一個小池塘,便直接走了過去。
顧幽人跟在他後面,心中疑惑又帶著一絲好奇。
顧芳塵走到池塘旁邊,深吸一口氣,把手上的盒子整個倒了過來,紙片嘩嘩譁全都飄進了水裡。
恰如梨花紛紛。
顧幽人表情一僵,呆呆地問:
“你、你這是做什麼?”
顧芳塵轉過頭,疑惑地道:
“當然是拿來釣魚打窩了,還能做什麼?”
他肯定是不會把經書付之一炬的,他只是沉之入水罷了。
顧幽人:“……”
從來只和文人雅士交流琴棋書畫,才情蓋世、最懂風雅的書院第一女先生,裂開了。
她面無表情:
“你用,命聖親手抄錄的經書,釣魚,打窩?”
顧芳塵立馬轉頭喊道:
“娘!顧幽人要殺我!”
顧幽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黑著臉,胸口劇烈起伏。
但眼見寧採庸走了出來,她只能憋了回去,咬著牙氣呼呼地拂袖而去。
她可以百分百確定了,這就是那個沒腦子的壞種!
……
顧芳塵看著顧幽人離開的背影,心裡嘖了一聲。
以顧幽人的高傲性格,知道許負把經書給他,肯定是直接自閉,眼不見心為淨,怎麼會主動跑到他這裡來受氣。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她過來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想要試探情報。
至於是什麼?
自然只能和顧芳塵的身份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