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辛又鬆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的這位爺爺還不是那麼糊塗。
不過他糟糕的決策,讓辛邑陷入了苦難。
更是讓辛氏一族後面的日子舉步維艱,這是事實。
“你父親在時,常說一句‘秩秩斯干,幽幽南山……’”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
辛又大腦飛速回轉,想起了這首詩。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
如竹苞矣,如松茂矣。
兄及弟矣,式相好矣,無相猶矣。
這首詩的第一句,就是在說兄弟情義,宮殿修的雖然好,可是有了兄弟們和睦友愛,才是最好的。
“母親是讓我要和辛盡那一脈和睦相處?”辛又問道。
從詩的內容,不難猜出甘氏的意思。
但是甘氏卻搖了搖頭:“不,我只是想說,你父親就因為這句話,始終考慮那一支的感受,反倒處處受限,讓辛盡得寸進尺,最終掌握了大權。”
“這……”辛又萬萬沒想到,甘氏竟然是這個意思。
“我們是長公嫡出,祭祀長公之人,豈能和庶出之脈相提並論?”甘氏緩緩說道:“重回廟堂之上,重列三公之位,重獲天子封爵,才是你的重任!”
辛又不語。
他心中一些迷霧慢慢消散了。
“邑中之委積,你用也罷,不用也罷,全由你一人決定。至於後果,也自然由你一人承擔。這就是邑大夫的指責!”甘氏的聲音並不大,卻如同驚雷一般在辛又心中炸響:“辛邑興,在你。亡,亦在你。該如何選擇,豈能聽一老朽之木妄言!難道辛氏躲在這裡,就能永遠安穩?大船尚且懼怕的風浪都要來了,小船又能藏於何處?!辛盡膽小,成不了大器,所以註定他當不了這族長!”
辛又醍醐灌頂。
是啊!
他在想什麼呢?
自己是邑大夫,更是辛氏的族長!
無論他進退與否,已經何辛氏融為一體了。
如果他和辛氏脫離,難道辛氏之人就能在辛邑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嗎?
顯然不能!
亂世馬上來臨,唯有不擇手段,奮勇向前,擴大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優解。
躲在一個小山上,以為不捲入朝堂的鬥爭就能苟活一世,是最幼稚、最消極的想法!
若真的想得到安穩,那麼必須就得犧牲!
必須得有拼死一搏的打算,必須得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我乃辛氏族長,辛氏之路如何走,應當由我決定!”
辛又的雙目,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