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識者率先發難,汩汩流動的血河化作幾道洪流拔地而起,朝著李霜衝擊而去。
緋紅修女手中出現了一把造型怪異的“7”字型鐮刀,握杆與鐮刀的銜接處,一隻黑灰色的鬼頭骷髏爆射紅芒,上下頜“咔吧咔吧”得咀嚼著什麼,鋒利的刀鋒閃爍著幽光似能將眼前的一切分割成兩段。
她猛一揮手,2米多長的鐮刀捲起一道旋風,向迴旋鏢一樣朝著李霜飛射而出。
鼴鼠古怪一笑,身下塵土一震,身體驀地從原地消失。
腳下青石澆築的地面劇烈震動著,隆隆作響,似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將要破殼而出。
不會要塌了吧,陳餘臉色隱隱有些發白。
不過束手待斃絕不是他的風格,心念一動,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古樸長刀豁然握在手中,英銳的雙眸中也多了幾分狠厲與瘋狂。
怕什麼,不就相差兩個大階段嗎,真被自己砍到一刀,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耀目的白芒驟然亮起,尖銳的,鋸子切割鋼材一樣的磨蹭聲折磨著所有人的耳膜。洶湧的血河與鬼頭鐮刀捲起的旋風被看似脆弱的白色幻蝶抵擋著,竟不能寸進。
李霜的面色也有些凝重,似乎在承擔著不小的壓力。
陳餘沒有分神,任由李霜獨自擋住兩名高階超凡的正面攻擊,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陳餘雙眸中泛起一陣紫意,眼中世界的顏色和脈絡瞬間變得截然不同。
源質的流動節點倒映在他的瞳孔中,視線流轉,目光似乎能夠刺穿地表,直視隱藏其下的詭秘亂流。
幾秒之後,陳餘終於找準機會,他雙手反握長刀,向前猛地邁出兩步,而後全力將長刀刺進地底。體內全部源質匯聚至雙手處,而後悉數匯入長刀,黑色火焰如同被澆上了汽油,一時兇光大盛,爆發直徑近兩米的巨大火球。
“啊——”
石質地基之下,似乎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接著,鮮紅的血跡順著長刀捅出的縫隙向外冒著,如同地底湧出的噴泉一般。
十幾米外,一道人影陡然從地底冒了出來,只是他的右臂處包裹著黑焰,一股烤肉的焦糊味不時瀰漫出來。
鼴鼠控制著一團泥土包裹在傷口處,想要撲滅火焰,但他的願望此刻卻落了空,火焰越來越盛,向著他的軀幹處蔓延。
鼴鼠臉上佈滿了青筋,咬牙切齒道,“這是什麼火,怎麼撲不滅!”
一旁划水的古詩十九首好心提醒,“甭管什麼火,我要是你,就先把那隻著火的手臂砍下來。”
鼴鼠咬了咬牙,看了看古詩十九首,又看了眼正冷冷盯著他的陳餘。他扭過頭,一咬牙,一道白芒閃過,一隻斷臂應聲落地,很久就被燒成了一團飛灰。
“哎呀呀,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你剛才的傷勢也不是不能搶救呀……”
鼴鼠強忍著疼痛給傷口止了血,周圍幾道目光有意無意的不時落在身上。
少了隻手戰力大損,他已經不敢繼續留在這裡,生怕忽然變成別人的目標。他陰冷的眼睛瞪著陳餘,恨恨道:“小子,我記住你了。咱們來日方長,你可別死太早!”
話閉,他重新潛入地底,悄然遠去。
“哎呀呀,惹了個了不起的敵人呢……怎麼樣,小鬼,跟我混吧,樂府庇護你!”古詩十九首一臉欠揍相,對著陳餘擠眉弄眼道。
陳餘臉色蒼白,剛才一擊消耗了大半源質,此刻正大口喘著粗氣,聞言忽然咧嘴一笑,漏出一口白牙:
“好啊,都是自己人了,先幫個忙,一起幹掉這兩個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