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細眉蹙起，李律師既然這麼講，再找別人肯定也是一樣的答案。她心煩不已，看著那些檔案將要變成廢紙，心口一陣緊過一陣：“別人想嫁就讓別人嫁，他憑什麼連婚都不讓我離？”
李律師面露訕色：“可是現在的情況，我估計你就算想離婚也不可能啊，而且，以慕軍長的身份，到時候想搶走你們兒子的監護權也是鬆鬆的，毫無懸念。”
林青猝然抬頭，聲線不由拉緊：“你當初不是說有把握讓我拿到監護權嗎？”
“當初是這樣沒錯，可是現在你也看到，上面一句話我們就不敢接了，等哪天就算上面鬆了口，要怎麼辦還不又是一句話的事？”李律師觀察著林青的臉色，也不敢說得太絕對，畢竟這事是上面親自吩咐下來的，做了這麼多年律師，他此刻才體會到如履薄冰的感覺。
話已至此，林青已明白其中意思。
她咬著唇將袋子緊緊攥在手心，隨後站起身不失禮數：“李律師，這段時間謝謝你了，既然你也有難處，我就不打擾了。”
哪怕還有一絲希望她都不能放棄，但旁人不再出手幫忙，也是情理之中。
畢竟，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做賭注。
一下午，林青跑遍了A市的律師事務所，得到的全都是同樣的回答。
走出最後一家林青已不抱幻想，她給家裡撥去通電話，讓爸媽幫忙照看橙橙幾天，自己則回到了雙溪花園。
她連自家門都來不及進，就按響了2802的門鈴，兩聲過後房門就開啟了。
慕離一身西裝革履，英俊的姿態逼人，看樣子他是正打算出門。
“你要去哪兒？”率先開口的是林青。
慕離眉梢微挑，似乎對她的到來感到驚異，但他也沒有多問什麼，將門大開讓林青進去。
林青徑直走到客廳，舉著手中的袋子，眼底的戒備和惱意漸趨明顯：“慕離，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慕離顯然還沒弄懂，他輕皺起眉走近，垂眸掃了眼她手裡的東西：“什麼意思？”
“還用問我嗎？”林青冷勾起唇，想到他一次次傷害自己，將她逼走，將她逼至如今退無可退，滿心都是抽絲的痛，“慕離，你要讓我留下，除了酒後亂性和背後使絆子，還有沒有更高明的手段？”
“什麼手段？你到底想說什麼？”慕離被她的眼神刺痛，那股擋不住的怨恨竟從她的眸裡毫無遮擋地暈開。
林青將袋子舉至他眼前：“你敢說，這件事不是你做的？”
慕離順著林青的手勢，將那個袋子拿起，掏出裡面的東西后神色一凜：“你已經申請了離婚？”
林青嘴角勾出嘲諷：“你不知道嗎？”
“什麼時候的事？”慕離翻看手裡的東西，漸漸看出這些準備的很充分，只要最後再通知他，說不定真的會打他個措手不及。
“還用問我嗎？如今A市誰不知道慕軍長一聲令下，我連離婚的權利的都沒有了？我以為你雖然傷我，卻不至於將我逼到這種地步。”林青只覺得荒唐，此刻連看著慕離都覺不真實。
她沒想到，他真的要一點一點剝去她最後的堅守，讓她無處遁行。
“我沒有逼你。”慕離將手裡的東西丟在茶几上，黑眸有些冷意，他盯著林青似乎想從那雙瞳孔裡看出些什麼，卻一無所獲。
這件事，他是丁點都不知情，更別提什麼一聲令下。
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