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離以指腹抹了下唇，突然轉移話題：“你剛才咬了我？”
被咬破的地方還有點疼。
林青沒再搭理他，折身按原路返回，她走得極快，到客廳時頭頂的水晶吊燈突然全部亮了。
驟然湧來的光明讓她不得不眯起眼，眼前有白光閃過，然而再睜開時卻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刺眼。柔和的橙黃色燈光打下，在她的睫毛灑下一片溫暖。
這種舒緩溫馨的光線是她當初在海岸壹號選的，剛搬進去的時候公寓內從吊燈到裝扮都偏冷色調，她覺得太生硬，就纏著慕離全部換掉。
後來慕離回憶起，覺得也許從那時開始，他就對她動心了。
“你真的可以忘記？”慕離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
“我沒什麼好忘的。”林青收回目光，遊移於不遠處的大門。
她邁步，聽到聲音後又回頭。
“你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
林青搖頭淺笑道：“我沒有騙人的愛好。”
慕離的唇抿成條線，他能從林青的眼底看到那抹猶豫，曾經排山倒海而來，他險些招架不住。
他不信，林青沒有一點感覺。
可她偏偏就無動於衷地沉默著，從他臉上別開了視線。
手掌探向門把的同時，男人自身後將她攔腰按入懷內。
“你……”
慕離眼裡有掩不住的疲憊，酒精刺激下頭越發疼得厲害：“別動，我只是想抱抱你。”
林青知道比力氣她肯定贏不了，索性讓男人抱住。她神情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當初離開時她就告訴過自己，不會再對這個男人動情。
她想，她可以下定決心，就能堅持下去。
一直到後半夜慕離才放開她，兩人坐在沙發上誰也沒率先開口。
酒意散去之後，慕離的目光探尋向她，好整以暇地搭起條腿。
被他盯著，林青朝窗外看去。
“不睡嗎？”慕離的嗓音有喝過酒後的暗啞，在這樣安靜的客廳內突然發聲，在人心頭拂過迷人的性感。
林青睨他一眼，雙手插在口袋時摸到了家鑰匙：“我該回去了。”
慕離抿了下嘴角，兩人分別坐在沙發兩端的單人沙發內，他整個身子窩進去，笑意藏不住。
“那就別睡了，我們做點別的。”
林青全身的神經咻地緊繃。
慕離沒再開口，畢竟喝過不少白酒，這麼熬下去難免有些難受。他微斂起唇邊笑意，眯起的眸子狹長，猶如深潭讓人望不進眼底。
林青若不是隨意一瞥，也不會注意到他細微的變化。
她唇瓣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牆上的鐘擺發出微弱的走動聲，靜謐的客廳內連呼吸都藏不住，林青幾次朝慕離瞥去，他都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幾個小時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林青心中煩躁，卻也知她只要有所動作，慕離肯定要制止。
白晝將至，凌晨四五點天際就泛起了灰白，日出前的光芒總是微弱，卻也能一點點將黑暗吞噬。
慕離窩在沙發內，眸子緊閉著，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他的唇薄而冷，陷入睡眠後緊緊抿成一條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