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週驚叫著從床上坐起,背後冷汗溼了一片,他喘著長氣平復下驚慌的心情,目光順帶著向床邊的櫃子上瞄了一眼。
“哇靠,太過分了吧!”週週又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大叫,由於激動,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定的是七點五十叫我,現在八點四十了,你一點動靜都沒有,講點職業道德好不好。養頭豬都比你強,它還會哼哼呢。”
雖然牢騷滿腹,可週周沒敢閒著,手忙腳亂、手腳並用的穿起衣服來,那傢伙、那速度、那是相當的快,都超過了準備救火的消防員,如果哪天消防部門對外招人,他第一個去報名,因為他相信自己有絕對的實力,戰勝那些競爭對手,好歹混個公務員噹噹。
“早就知道你靠不住,沒想到你這麼不靠譜,有手機我都不用還用你,不就是看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有感情捨不得丟嘛,你到好,居然學會了偷懶,你對得起我嗎?”週週絮叨著。
昨天睡覺前明明就放在枕邊的衣褲,這會兒都跑哪去了呢?
找到衣服找不到褲子,褲子找到了,襪子又不知道在哪。一個二個都象調皮的孩子似的,和他捉著迷藏。
急急忙忙邊穿邊想,這次死定了,前兩天老闆剛嚴重警告過他,再遲到一次,不管是多少時間,一律定斬不饒,捲鋪蓋自己主動走人。
想著剛才在夢裡,還是世界首富的自己,一睜眼卻要為了生計奔波,這巨大的反差,簡直讓人無言以對,只能讓人無奈感嘆造化弄人,這操蛋的生活,理想和現實,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他真想對著老天,大聲的喊一句——我靠!
“都怪你……”週週無處發洩,憤怒的一指甩出,指著鬧鐘。“這次我要是被老闆炒魷魚,回來我立馬把你大卸八塊,廢了你。”
週週對著桌子上的鬧鐘喋喋不休,這個機械鐘跟他有些年頭了。
想著老闆瞪著眼睛,把手放在下巴處,做個抹脖子的動作,週週不禁菊花一緊,蛋就碎了一地。
他牙癢癢地,真想抄刀子這就把老闆象殺雞一樣給切了,來個衝冠一怒為上班,直接的報仇雪恨。
不過也不能全怪鬧鐘,就像你拉不出來屎,就去怪地硬一個道理,有時要捫心自問,到底是人沒有用,還是那啥 A、C之間的東西沒有縫?
自己腦補下,言粗理不粗。
其實,每天早上不能按時起來,完全是因為週週自己晚上熬夜太晚造成的。
晚上週週一旦奮戰在電腦跟前,便會如痴如醉的沉迷於網路遊戲裡,和一些熱血俠士,跟兇惡的妖魔鬼怪,做殊死拼搏的時候,早睡早起的誓言,就隨著殺怪升級的快樂,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週週也知道這樣不好,經常到了晚上,他的腦海裡就會出現兩個小人,小人甲說:今晚還玩遊戲嗎?小人乙說:玩呀,為什麼不玩。小人甲:那還早睡不?小人乙:管他呢,玩了再說!
然後,兩個小人一起勾肩搭背,猥瑣的表情那是不要不要的,相互歡快地說:那走啊,還等什麼,抓緊時間。
早晨起晚了,週週又會懊惱的檢討自己,你這人怎麼這樣子,不是說好早睡早起的嗎?你已經是個大人,不能這樣過日子了,今晚一定要早點睡。
結果可想而知。
週而復始,天天如此,唉,渣男屌絲,就是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週週這邊發著牢騷,鬧鐘還委屈得直皺眉頭。
老大,說話講點良心,我十幾年如一日,每天都是忠於職守、盡職盡責,按時叫你起床的好不,可你到好,叫半天你不是沒有反應,昏天黑地繼續的睡,就是一巴掌過來就把我給拍了,我又不是黃瓜。
拍完我,你自己不起來,結果遲到挨老闆的訓,回來卻找我撒氣,我又成了出氣筒,我只是個鬧鐘耶!
你忙累了玩累了還知道睡覺休息,我呢?多少年了,若是一天讓你二十四小時不停地走,象驢拉磨一樣,你早就趴下了。
沒有功勞還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疲勞。我都沒發牢騷,你卻在那嘰嘰歪歪,你是不是人?
嗯,好像你是個人。
當然,鬧鐘的牢騷週週是聽不到,鬧鐘也不敢讓他聽見。不然,週週正在氣頭上,保不及就把它從半開的窗戶給扔出去了,那還不粉身碎骨啊,絕對的死無全屍。
其實鬧鐘真的不瞭解人的劣根性,屈服於強權,欺負弱小,比比皆是。所以,它只能受過了。
週週不知道,當他臉顧不上洗、牙顧不上刷,把手提電腦胡亂地塞進公文包,一手緊著褲帶,一手繫著領帶,關上門飛奔的時候,鬧鐘“叮叮咚咚”地響了,歡蹦亂跳地跳起舞蹈來。
不然,他真會把它扔出窗外。
不幸的事情接踵而致,當週周跑著拉好褲子前面那扇開放之門,來到電梯門口時,電梯剛好下去。
不會吧?老天,我沒做過什麼虧心的事!週週感嘆道。
等,已經不是明智之舉,還想什麼呀,跑吧!又不是第一次了,還好只住在12層。
沿著一級級的樓梯,跑出大樓,轉個彎順著路往小區門口衝去。
這時,他心裡想著,不能再這樣蹉跎歲月了,今天開始,一定要早睡早起不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