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仕有何反應?”青顏看眼天色,已是丑時末,再過不久就是約定的寅時,希望計劃能夠順利進行。
“回來的路上,已經看到他一身戎裝直奔南城門了。”諸葛睿到了此時也看到了常天佑,一雙精光直逼他的身影:“想來這位就是少爺一直尊崇的建威將軍了。”
“哦?我倒不知貞渝竟是這般評價我的嗎?”他心情大好,火熱的視線直盯向她,使之略顯尷尬地一退再退。
“貞渝?建威將軍?你們?”陸游大為吃驚,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只覺得的恍若夢中,雖然他知道畫像上的人必不是什麼惡人,卻沒想到會是傳言中死了的建威將軍,而最讓他震驚的是這個舉手投足間都令其敬佩的少年居然是個女子,還是傳聞中的貞渝郡君。
“郡君,時間到了,我們該去北城門了。”青平見身份已經暴露,也不再隱瞞。
“出發吧!”她點點頭,與常天佑並先走在最前方,其他三人緊跟著,出了院門便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青平見兩人先後進入車中,深覺不妥,剛要鑽進去,卻見常天佑反手便將車門關上了,推了推,居然反鎖了,這般情形令之氣憤的想一腳踹開,然想到自家主子,終究忍了下來,反正自己就在車門之外,他真要有什麼不詭企圖,再動手也不遲。
“駕!”諸葛睿一揚馬鞭,馬兒便快速的奔跑起來。才行入街道之上,便聽到了南城門傳來的喊殺聲,可見戰事已起。
“將軍以為那草包可以支撐多久?”
“至多一個時辰!”
她皺眉,並沒有想到那南宮仕沒用到這般地步,此刻不由懷疑,朝廷究竟是以什麼來衡量武官的?這般廢物居然也可以升為守尉?
“他是飛虎將軍南宮虎的獨子,當年打天下之時,飛虎將軍戰死沙場,只留下這一個兒子,當今聖上是個念舊的有情有義之人,這南宮仕又是個頗有些本事的,憑著幾次軍功就爬上了現在的位置,而後為了生活的自在些,便自請鎮南守尉之職,開始的幾年,他做的還是不錯的,重用人才,也聽得去諫言,
然來到這裡後的第三年,娶了個妻子,整個人就變了,但凡是比他聰明的,比他武藝高強的盡皆尋了由頭斬殺了,聖上又極信任他,故而殺了人,上個摺子說明情況,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可是他本身並無大的智謀,生活又滋潤了不少,沒了謀士勸諫,漸漸地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他好似感覺到了她的疑惑,故耐心的為其解說著一切,然每她卻感覺到他每說一句,其身上的傷感就重了一分。
“將軍,我似乎從沒問過,你是何人?”聽著這種隱秘之事,感受著他莫名的悲傷,她不由下意識的問道。
“想知道我是誰?”他挑了挑眉,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
“郡君,到了!”青平於此時敲了敲車門,馬車也停了下來。
“知道了!”她忽然覺得有些慶幸此話題以這種方式終止,不知為什麼,剛才的一刻,竟被他的笑容驚豔到了,明明前世經常看到,卻還是呆住了,且心跳快的彷彿要從此嘴中鑽出來一般,令她十分難受,可又覺得有些期待,這等複雜的心理,使之有些喘不過氣。
“我們下車吧!”她終究有些受不住此時的氣氛,率先開口,並起身走向車門。
“貞渝!”
“是!”才行至他的身側,耳畔便傳來了悅耳的聲音,以及獨屬於他的楠竹氣息,使之白皙的俏臉頓時發起燒來。
“記住,我是天佑,常天佑!如果只有你我的話,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他說著,先一步推開了車門,走了出去,完全沒有發現因為得知他真實身份而瞬間僵化的青顏。
常天佑?他居然是常天佑?未見時自己便已傾心的常天佑?回到這裡之後一直在尋找著的常天佑?可是為什麼他與武天一有著一樣的臉?難不成那是他的轉世?那是不是說兩個人錯過了兩世,才有了今世的緣份?
她想著想著,淚水就這樣落了下來,可嘴角卻盪漾著笑容,這種似哭、似笑的模樣直接嚇到了青平,他連喊了幾聲,也未得她任何回應。
“田佑——,你給我站住!”他怒不可遏,提劍吼叫著衝了過去。
常天佑不察,兼本就有傷在身,竟就這樣受了他一劍,看著刺在左肩的利劍,他雙眸微沉,臉色卻瞬間蒼白如紙:“你做什麼?”
“你又做了什麼?”他拔劍而出,又衝了上去。
常天佑此次有了準備,如何能夠再讓他得逞,二人你來我往就這樣打了起來。
“郡君——郡君——”諸葛睿與陸游有些傻眼,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卻可以確定能夠阻止兩人的只有這個還陷在自己世界裡的主子。
“噗嗤——你瘋了嗎?”常天佑胸前又中了一劍,噴出一口鮮血,看著招招殺手的青平,怒吼而出。
“我瘋了?不錯,我是瘋了!”他上前一把抓住其衣領,拽著他回到馬車的面前,使之直視青顏,怒吼而出。
與此同時,她終於回神,還沒來得及擦去臉上的淚痕,便看到了常天佑身上的血跡,驚撥出聲:“怎麼回事?”
“呵呵!貞渝,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話才說完,本就重傷的他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