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和熙的照在東勝大地,金秋的寒涼為此緩和了許多,青州府的人們相繼開啟了門,炊煙裊裊,充滿了勃勃生機。
街道之上出現了幾道人影,三三兩兩混做一堆,竊竊私語,不多時越來越多的人們走出了家門,加入其中,談話之聲不再壓抑。
“你們說那侯府小姐可還有命?聽說昨日被劫,直至現在也未曾回來!”
“誰知道呢?估計給了贖銀就會放回來,只是……”
“你們說這侯府大老爺為縣令,二老爺在京為官,聽說還是聖上面前得紅人,如此顯赫的家世那劫匪都不放在眼中,我們這些老百姓可還有活頭?”
“你說的不錯,那侯府小姐估計不會有什麼危險,可就算如此,這名聲也毀了!”
“她還有什麼名聲可言?我聽說她之前光天化日之下便勾引知州府的趙大公子,而後金陵寺太子遇刺,她又勾引太子殿下,這般水性楊花還需要名聲?”趙大忽然自角落處鑽了出來,憤憤的說著。
“什麼?太子遇刺?怎麼沒聽說?何時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大概是一個多月前發生的,聽說金陵寺的和尚死了不少,侯府護衛也損傷慘重,而後也曾有訊息露出來,只是有趙知州壓著如何能讓咱們知曉具體?”流芳齋的小二肩頭搭著潔白的巾帕,撇了撇嘴。
眾人聞聽此言皆是怒容滿面,太子的賢德眾所周知,如今遭了刺殺,激起的民憤與民怨已是滔天。
“說起此事,我這心便不舒服,重陽前夕太子遇刺,若不是侯府六小姐聰慧發現了異常,太子必然早已身亡,而咱們的知州呢?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翌日,太子起兵回京,路過咱們青州府,哪個百姓沒有前來相送?只有那所謂的趙大人以什麼微服出巡為藉口,連面也未露,如今劫匪出沒,保不齊就是行刺太子的兇手,可那知州府還是這般安靜?真真是上無聖上,下無百姓!”趙大義憤填膺的說著。
“這怎麼能行,聖上英明,太子賢德,這趙大人既然無心做事,有什麼資格坐在現在的位置上?我雖無功名,也沒什麼本事,可是侯府六小姐說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現在我這一介莽夫就要去知州府為太子,為青州百姓討回公道,你們若是還有良知和血性就跟我一起,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公道!”人群中一名大漢忍無可忍的衝向知州府。
街上眾多百姓隨即自發的向知州府快速靠近,口中不停呵斥著,一路上罵罵咧咧,真真是什麼難聽說什麼。
於此時,青瓏與丫鬟坐在馬車內,車外侯府車把式強自鎮定的將馬車於東城門趕了進來,而後便聽到了滿城風雨,什麼趙知州在其位不謀其政,勤侯府三小姐水性楊花,趨炎附勢,不及年幼的六小姐胸懷大義,忠國為民,以及大膽劫匪光天化日打劫幼女,行刺太子的兇手逍遙法外等等。
氣的她臉色鐵青,催促這下人快速向侯府趕去。本以為家人定然已經準備了熱水、吃食,卻沒想到大門緊閉,只留下青安獨自站在門口。
“屬下見過三小姐!”
“你怎麼在這裡?可是祖父讓你來接我的?快進去吧,我都……”她笑語嫣然,很是明媚可愛,完全不像劫後餘生的感覺。
“回三小姐,侯爺說七七四十九日未到,小姐行為有失,將四十九日換成九九八十一日,並讓屬下送小姐回金陵寺,另外還有……”
“什麼?送我回去?我受了驚嚇、委屈,到頭來,連家門也不能入,還要於寺廟中度過九九八十一日?不!我不服!我要見祖母!”
她說著就不管不顧的跳下了車,衝向朱漆大門,口中還唸叨著:
“我要見祖母,祖母若是知道了,必不會放過你這個狗奴才——”
“對不起!今日三小姐怕是見不到老夫人了!來人——”
青安話落,青寧出現,一把拽住她,向門口上的馬車拉了過去。
“放開我,我要見祖母,我要見孃親!祖母——救我——”
“住手——”一聲厲喝致使眾人動作一頓,轉而望去,只見青長富快步走了過來。
“父親?”她面色一喜,臉上的淚水戛然而止。
青長富及時趕到,身後跟著眉心有痣的酒樓掌櫃,面色陰沉如墨,快步走至她的身前,將其自青寧的手中拽出,並拉至身後沉聲說道:
“讓開——”
“恐怕不行!”青安上前一步,絲毫不退。
青長富皺了皺眉,面對著只聽自己父親命令的青安,他頗感頭痛,可今日好不容易女兒回來了,若不能讓她進家門,自己如何向妻子交代?
思及此,他不經意的看向身後,那掌櫃心有所感,驚人的煞氣陡然出現,驚的青安與青寧對視一眼,詫異的看了過去,在他們的感知中,面前這個人極為不起眼,若不是他故意洩露氣勢,只怕無人得知他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後兩人右手放於腰間利劍,形勢一觸即發。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