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佑學院
青顏並以寒、以萱站在學院前,兩架石制竹節門柱分立兩側,正上方橫著由牡丹雕刻圍繞著的“顏佑學院”四個大字,既體現了學院的高雅,也象徵著青顏期盼從這裡走出的學生竹報平安,節節高升,以及希望他們的生活不僅要越來越好,還要具備如竹般謙虛自持的品德、柔中有剛的做人原則,高風亮節的氣節。
“這就是小姐畫了三日的學院之門嗎?”
“真是恢宏大氣!難怪舅少爺看到了,會那樣的看著小姐呢!”
兩個丫鬟讚歎著,也欽佩著,她們不是不識字,不懂內涵的人,因而在看到的瞬間就已經明白了其中所要表達的含義。
“走吧!”她很是滿意的率先走進,初時只是覺得竹子清雅,而這裡又是楠竹山,正好應景,而後想著讀書所求的不過是生活富足,故而添上了象徵富貴的牡丹,如今看來卻是比想象中的要好。
“六小姐?您來了?”零星剛上完刺繡課,走出學堂就看到了她的身影。驚訝的喚著。
在她的身後跟著幾十名學生,年齡從八歲至十六歲均有,而她們的目光無不好奇的看了過來,年幼的女童更是眼冒金星,散發著憧憬的目光。
“在這裡沒有小姐,只有學生。學生見過先生!”她莞爾一笑,躬身施禮,極為恭敬。
“姐姐也要來上課嗎?”落兒眨了眨眼,期冀的望著。
“對呀!我要和落兒一起唸書,好不好?”她走上前,拉起了她,笑意吟吟。
“好呀!落兒最喜歡和姐姐一起了!”
“乖!杏花,在這裡學習可習慣?”她望向疑惑的看著自己的陳杏花,這是陳東的妹妹,女學開啟後,她與落兒便是內定的學員了。
“習、習慣!”她撲閃著兩隻大眼睛,不明白少爺怎麼就變成小姐了?
“習慣就好!女學初立,你們能夠信的過我青顏,那麼我也必不會讓你們失望!好好學習,明年九月初八學院會舉行一場測試,就如男子的科考一般,
第一名清居佳人,意指清貴如菊的墨客居士;第二名真幽,意指真情真性,空谷幽蘭的絕代佳人;第三名文琰,意指學識淵博,烈火如歌的火熱佳人;另外會再取前十名為顏佑才女;此稱號雖無朝廷認可,亦不能為爾等帶來財富,然而卻能給你們帶來榮耀!”
眾學生聞言均眼露火熱,她們都明白,有著楊平之與零星在這裡,即便只是個稱號,以後行走於各個內宅,與姐妹暢談也定然高人一等,即便是在京城,單憑楊平之學生的名頭也能引來人們側目,若再多個名號,定然要受人追捧,日後嫁人也多了籌碼。
“我來找平之先生!”她淡笑著看向零星,而後在後者欽佩的注視之下與之走向學院內院。
“原來聽說這個六小姐出身商戶,還以為一身銅臭,今日見來卻完全不同!”
“姐姐懂的最多,怎麼會一身銅臭?”
落兒聞聽此言,立即不滿的說了一句,而後拉著陳杏花,在眾人注視之下離開,只留下一眾人等面面相覷。
另一邊,青顏與零星分別,穿過蘭花叢,又走過一片竹林,面前便出現了一扇木門,推開後,是一座小院,院中一間竹屋,一張石桌,四個石凳,一張搖椅,旁邊還放著一張長方形的矮几,上面放著茶具。
搖椅之上坐著一名老者,鬚髮皆白,面目嚴厲,身穿雪白長衫,捋著鬍鬚,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易經》。
“平之先生,好久不見!”
“哦?是小青顏來了?怎麼?傷好了嗎?”楊平之蒼老的雙眼為之一亮,立即站起身子,緊抿的唇角挑起淡淡的弧度。
“多謝先生記掛!已無大礙!”她走了過去,看了眼他手中的《易經》,上面已經多了許多的註解。
想到初次相見是在陳東的介紹之下,他對後者很是讚賞,故而避開世人,獨獨收了後者為弟子,然而生活不是隻有書本,還有最基礎的油鹽醬醋,以及生老病死,故而當陳東家境走到盡頭之時,選擇了放棄讀書,跟在了她的身後。
此事被楊平之所知曉,雖然知道她與他都沒有錯,卻還是心存怨怪,故而再得知青顏想讓他來女學擔任先生之時,便語出刁難:“除非你的學識超過老夫或者提出老夫無法回答的問題,並恢復老夫徒兒自由,否則老夫誓死不出山。”
青顏聞聽此言,很是苦惱,老先生可謂天朝大儒,如何能被自己問住?更何況她從未限制陳東自由,何來放手?
苦思冥想了幾日,她猛然想起,天朝是沒有《易經》的,其深奧程度即便是前世科技發達的地球,都沒有完全解答,若拿來問他,必然讓他回答不出。
想到此,她無比慶幸前世除了對美食沒有抵抗力之外,便是《易經》能夠引起自己的好奇,故而看了無數遍,雖不能全部熟練默寫,然而寫下部分還是能夠做到的。
隨即她手寫了三分之一送到了他的面前,言稱這便是命題,卻沒想到他看第一眼便陷入其中,隨即一發而不可收拾,當即便答應來此,而她為了感謝他的幫忙,想了許久,又檢查了多遍,終於在十日前將足有五千多字的《易經》默寫成功,並派人送了過來。
“先生,在這裡住的可慣?”她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