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找來的,說是當初在閨閣之時,經常於其父親看診的,醫術極好。”
“三嬸嬸——”她眯了眯眼,終是沒有說什麼,然心底裡卻多了警惕,原本只以為對方執著於自己的父親,如今看來卻不是這樣,否則以她的性子,是絕然不可能對老夫人下手的。
要知道父親雖然與老夫人不和,但滿青府都知道,他對老夫人的孺慕之思有多麼濃重;而這也正是之前母親受老夫人多番為難與羞辱也強忍著的原因。
“罷了!以寒,想辦法安排我出府,陳東我得親自見見。”
她擦了擦嘴角,將所有心思收起,而後走到書案前,拿出之前於父親房中得來的遊記,仔細察看著榆林關四周。
三關城
常天佑面色極其難看,之前他曾前往守尉府,以有制敵之策的名義走入其中,本以為紀明塵會用自己的計謀,卻沒想到他連想也不想,只守著榆林關,苦等援軍,結果卻等來了敵軍破關而入。
“你已經盡力了!”袁儒逸明白他心中所想,走到他的身後,嘆息著安慰他。
“也不知援軍何時才能到。”常衛看著不斷湧來的難民,有些焦急起來。
“不等援軍來,咱們就沒活路了。”他遠眺著敵軍整齊化一的隊型,不急不躁,穩步前進,虎視眈眈地看著三關城的方向。
兩人聞聽此言,皆沉默下來,這件事情即便他不說,他們也看得出,援軍來此還需要一些時間,可是敵軍卻不可能給這個時間,對方兵強馬壯,天朝將士雖然不弱,可與他們那種常年於草原之上奔跑、獵食的蠻人還是有很大的距離的。
“不能再等了,我再去見一次守尉,你們在這兒看好了,如果瓦剌行軍速度提升,一定要吹響號角,否則就來不及了。”常天佑匆忙扔下一句,直奔三關城中臨時守尉府行去。
而此時的紀明塵,劍眉緊蹙,腦中不斷回想著之前那名小兵前來獻的計策,雖說危險極大,犧牲也會不小,但若成功,此刻敵軍早已退下,又怎麼會是如今的局面?
“屬下田友拜見守尉大人。”常天佑此次並未經過通報,直接翻牆而入。
“你——?”紀明塵大驚,起身看了看他的身後,又看了看他,狹長的丹鳳眼迸射著厲人的精光,直盯得他有些毛骨悚然,雖是稚氣未脫,卻已經有了將才之勢,他這才有所感覺:或許這個小兵確有過人之處。
“事情緊急,還請大人見諒!”常天佑也知自己的行為有所不妥,然而他不是沒有讓府兵通報,只是上一次被眾目之下趕了出來,軍中幾乎所有將士都對他有了輕視之心,因而多次勸戒府兵無果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事急叢權,不礙事!想必你此次前來還是為了上次的事情。”
“是!”
“到了此時,你還覺得有希望?”
“不錯!”
“好!那本官便隨你賭一次,贏了本官親自上報朝庭,為你請功,輸了——”
“輸了,屬下提頭來見!”
“好!好!你即如此自信,本官也不能拖你後腿,如今只剩五千將士,撥你一千士兵,等你好訊息。”
“不用一千,五百便好!今夜子時行動!”
“你——”
嗚——
紀明塵剛想說什麼,戰爭的號角再次響起,常天佑一個閃身便衝出了守尉府,當前者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失蹤於面前。
城牆之上
紀明塵帶著把總劉威、衛千總邱黎走上來之時,常天佑已經站在城牆的缺口,手持鋼刀,煞氣驚人,猶如死神降臨,只等敵人來襲。
而後再看向城外,之前還於榆林關內燒殺的瓦剌敵軍已經出現在百米之外,其將軍抬首仰望,面帶著得意的笑容。
“紀明塵,勸你大開城門,繳械投降,否則榆林關便是這三關城的榜樣。”
“阿爾罕,到了此時又何必說此等費話?我天朝男兒沒有那貪生怕死之輩,更何況你也不過只是佔據了短暫的先機,用不了多久,我天朝男兒便讓爾等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紀明塵言畢,全軍將士便熱血沸騰地高聲呼喊,直震的阿爾罕面色難看,不顧全軍大戰幾日的勞累,強行發動了進攻。
常天佑搶過旁邊弓箭手中的弓箭,連射三箭,直奔阿爾罕面門;正常的弓箭最遠也不過百米,而今瓦剌全軍立於射程之外,看著他連射三箭,紛紛嗤之以鼻,躲也未躲,笑呵呵地看著士兵攻城,以及這三箭所帶來的笑話。
撲哧——撲哧——撲哧——
接連三道箭入肉體的聲音與阿爾罕倒下的身體,使得兩方將士軍震驚當場;所有攻城的瓦剌士兵自發的停了下來,本就疲憊不堪的他們,頓時氣勢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