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還......讓他們過去?”他大驚,說到最後,四處看了看,發現無人關注此處,聲音便小了許多。
“怎麼阻止?兩國雖是敵國,但對這種互通有無的經商之事均處於預設狀態,即便暴露了他們的身份也不能說他們帶著惡意,更何況他們自始至終都沒說自己是天朝人,不過是穿著天朝服飾而已,這種事情在瓦剌也時有發生,算不得稀奇,再者我們入軍營不過幾日,人微言輕,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原來如此,那還好,我還以為真的要起......”
“戰事將起,你們要做好準備。”
袁儒逸這口氣還未松下,便被常天佑突如其來的一句咽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的確,戰事將近,三弟可別做那沒膽的逃兵!”常衛嘲諷一笑,拍了拍他的肩。
如意居
青顏剛來到正院,便見江府下人帶著早在她們與江惜仁於大名城外匯合,回到青州府的青寧匆匆而來。她見此,淡淡的微笑多了一絲明媚,緊跟著便進入了正房。
“夫人,老爺讓您回去,老夫人病重!”
江映月一怔,病重?身體不是硬朗的很嗎?怎麼突然的就病了?
“孃親——”
“顏兒,你來了!”
“嗯!孃親,祖母病重,咱們回去吧!外祖父和外祖母這裡有舅舅,還有云翳,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了。”她眉眼之間帶著笑意,讓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好!那明日便回!”
她愛憐地摸著她的稚發,雖不知這個女兒心中在打什麼算盤,可她知道不論有什麼打算,出發點必是為了這個家。
翌日,江映月與父母辭行,一行人便在江惜仁的護送之下出城,而後與之告別,在青寧與青安的護送之下,向青州府出發了。
然她們沒有想到的是,本應順暢的路途卻多了許多逃難的百姓,經打聽之下,才知昨夜子時,瓦剌國忽然發動戰事,守關將士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眼看著榆林關將要不保,訊息像長了翅膀一般飛向了臨近的城池,致使三關城、幷州的普通百姓倉皇逃竄。
青顏面色沉重,她雖料到了會起戰事,卻沒想到會這麼快,那一世,並未有此役,因而對此,她沒有任何的準備,如今正在回青州的路上,這些逃難的民眾也不知會不會有暴民,若是有,只怕自己這一方女眷將要吃虧,可若要往回走,也已來不及,況且老夫人病重,於情於理,自己一方都要回去,否則不孝的罪名若是扣下來,母親的日子將更難過。
榆林關
常天佑浴血而戰,生猛而殘酷的戰鬥方式,不論是瓦剌之敵,還是天朝將士均感到極為惡寒。
只見他手持鋼刀,每一招的落下都帶著敵軍的殘肢頭顱,而在他的兩側分別站著常衛與袁儒逸,三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於敵軍之中大殺四方,可謂是榆林關此役之中的主力干將。
若不是這三人的拼命廝殺,此關於黎明時分便會被攻破,如今已是巳時,此戰持續了一夜,敵我雙方都已疲憊不堪,而榆林關仍牢牢的掌握在天朝手中,瓦剌將軍見最佳時機已過,立刻下了撤退命令。
關內將士均為之鬆了口氣,但精神卻無法鬆懈,因為他們都知道,更艱苦的戰爭即將到來。
而另一邊,榆林守尉紀明塵已經將此間情況一一書寫於奏摺之中,八百里加急向京城應天送去。
常天佑站在榆林關城牆之上,看著於關外千米之處安營的瓦剌,臉色越發陰沉,對方足有三十萬兵強馬壯的將士,而己方卻只有五萬守關將令,且於之前已經損傷三成,這般下去,恐怕等不到援兵趕到。思及此,他豁然轉身,徑直走向守尉府。
“你要做什麼?別忘了我們的身份不能暴露。”袁儒逸把將他拉到角落,焦急地說著。
“放心,我並不打算以自己的身份前去求見。”
“那你——”
“瓦剌有備而來,根本不會給我們等援軍的時間,唯今之記只能主動出擊,燒了他們的糧草,逼他們退兵。”
“你此話自然是正確的,只是這件事情誰能做到?關外可是十萬大軍,糧草被圍在正中,想燒糧草何其艱難?”
袁儒逸雖然紈絝,但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少年,尤其這一路走來,他的變化即便是常衛也深感佩服,因而有這番言論,兩人均不覺驚訝。
“我自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用弓箭嗎?他們駐紮在千米之外,已經超出弓箭所能達到的距離。”
“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此時戰事已起,正是你我立軍功的絕佳機會,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更何況我對此很有把握!”
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推開攔在身前的常衛,闊步前行,於守尉府兵說了幾句,便見那府兵匆忙向府內跑去,不多時,常天佑便被請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