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寒見此瞪了一眼茉莉,這個小蹄子就不能等小姐吃完再說嗎?這才剛吃了兩塊,第三塊都沒吃呢,又失了胃口。後者也發現了此事,懊惱的低下頭來。
“以寒,那晚燈會跟著的兩個婆子呢?可還在院中?”她閉了閉眼,想不起來便不想了,或許前世李婉茹也動了那東西,只是她不知道,也或者沒有被人發現罷了。
“在!老夫人原想發賣了奴婢、以萱、周婆子和劉婆子,但四夫人堅決不允,隨後小姐又平安歸來,所以此事也就做罷了。”
“哦?她們也無事了嗎?”她眸光眯起,再次拿起梅花糕狀若無意的自語著。
“是!”以寒想到此事便覺憤怒,然卻未表現出來。
“那夜的事,你怎麼看?”她提起筆,看著案上做了一半的畫,繼續著。
“以奴婢看,那夜雖然小姐受了驚,但也好在受了驚。”
“怎麼說?”
“如若不是突發變故,只怕小姐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了。”
“看來你發現了不少事情。”
“是啊!我們借趙大之口,有人借趙大之力,若不是突發變故,只怕那趙大就要得手了。”
以寒想到那夜與小姐被人流衝散之後,她與以萱便被趙大堵在了無人處,想起他色眯眯的樣子,便覺得一陣噁心。至今她都還記得他當時看著自己與以萱時說過的話:
“怎麼?那六小姐沒跟你們一起?原還想著將她賣到青樓去,雖然胖的不像話,可你們四老爺、四夫人可都不是醜人,稍加調理,總歸也會成一個美人,如今倒是可惜了。不過憑你們兩個的姿色我趙大也不妄此行!”
而後若不是四老爺派來的小廝及時趕來,只怕她們兩人早已遭了毒手,可即便如此,她們二人的衣衫也已經被他撕扯的不成樣子。
隨即回到府中,她們才至那周婆子和劉婆子的口中得知六小姐被人擄走之事,且擄走之地距離她們所在之處只隔了一條街,那也就是說不論是六小姐的被擄,還是她們二人的被輕薄,周婆子和劉婆子都是看在眼中的,如此一來她們對待這兩件事的態度便頗為可疑。
“茉莉,她們的來頭你可知曉?”她面色一寒,怒不可遏。自回到府中,還是首次聽以寒談起那晚的遭遇,之前只是懷疑,如今倒是確定了。
“奴婢這幾日一直在調查著,直至今晨才自大廚房的劉廚娘口中得知,那周婆子的丈夫於三年前死了,只留下她一人,而後經三夫人身邊的詩雅介紹之下進的府,並直接被派到咱們碧水榭,一直都是三房的眼線;劉婆子背後倒是沒什麼人,丈夫嗜酒如命,在馬房當差,兩人曾育有一子,三歲時夭折,而後再無子嗣。事前在周婆子的引薦之下見了三小姐一面。”
“哦?看來這場雨來得正是時候,可以清洗一下碧水榭,將那髒汙之事都趕出去。”
她放下手中筆,看著案上的春雨圖,一股肅殺之氣迎面而來,她卻覺得異常痛快。
“以寒,我丟了兩個鐲子,你派人搜一搜!”她笑著將手上的翡翠鐲子摘下,扔到了茉莉的懷中。
“是!奴婢這就去搜!”
兩人笑著接過鐲子,轉身便出了門,她則再次攤開紙張,提筆作畫,沒過多久,院中便多了雜亂之聲。而她筆下的畫越來越清晰,赫然看去,正是地球上的她,一張娃娃臉,桃花眼,柳葉眉,玉瓊鼻,櫻桃口,長髮攏起,頭戴百合釵,眼若星辰,唇若玫瑰,美麗、嫵媚而不豔俗。
她滿意的放下筆,轉而望向窗外,此時周婆子與劉婆子已經跪倒在地面,滿目的驚恐,聲聲求饒,冰冷的雨水打在她們的身上,不過眨眼之間,二人已如落湯雞般顫抖不已。
以寒、以萱拿著兩包東西匆忙向屋中趕來,茉莉則撐著紙傘站在雨中,小小的年紀已經可以散發出懾人的氣息,讓那兩個奴才更是抖如篩糠。
“站住!”
門外一聲厲喝,以寒、以萱兩人腳步一頓,不甘心的咬了咬牙,眼看著她搶先一步邁進房中,轉身再將房門嘭的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