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江氏一族再在祠堂召開會議,而這一次江原不出意料的當選為族長。在此期間也不是沒人去挖過江原的過往,奈何此人實在是中庸,除了十年前被牽扯進了謀反的案子,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值得讓人戳脊梁骨的黑點,而關於十年前的時候,由於江小魚被賜婚,似乎也已經被淡化了。
“恭喜你了,你那未來岳父終於當上族長了!”趙謙給趙凌倒了一杯上好的女兒紅,揶揄道,“不就是一個族長而已,值得你這麼興師動眾的,連黑鷹都派了出去麼?”
江氏一族並不顯赫,在朝中握有實權的人不多,在軍中握有軍權的人都就更少了,即便是族長能能夠掌握西山那兩三千人而已,驍騎營一動,立馬潰散,趙謙實在是想不明顯為何趙凌非要如此的看重。
趙凌將思緒從那一夜江小魚的房間內還有其他人中抽回,慵懶的將兩個杯子拿在手中,淡然笑道:“這兩個杯子沒什麼不同,旗鼓相當,所以才能夠被擺放在一起,但是若是將其中一個換成了琉璃夜光杯,再將這兩個杯子放在一起,還合適嗎?”
“你到底什麼意思啊?別故弄玄虛的,直說好了!”趙謙呼哧呼哧的扇著手上的扇子,“打小你就愛賣關子,這是我最討厭你的一點!”
“一方越發的顯赫,只會襯得另一方越發的暗淡而已,當兩方的利益不能夠互相給予,而是一方向另一方索取的時候,這就是這段關係結束的時候,當然對於江家來說,江原站的地位越高,他就會擺脫原來的合作的夥伴,尋求更加能夠為他帶來價值利益方!”趙凌將趙謙瞟了一眼,“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你指的是秦家?你現在做的難道是為了挑撥秦家與江家的關係?”趙謙恍然大悟的說道,“我還以為你真的是中了江家大小姐的美人計,為她鞍前馬後,不辭辛勞呢!”
“雖然我有自己的私心在,但是若是小魚有求於我,我同樣會鞍前馬後,不辭辛勞,當然這種心情你這種沒有未婚妻的人是不能夠體會的!”趙凌挑眉略帶得意之色的說道。
趙謙回憶了一下江小魚的尊容,抖了一下說道:“這種心情但願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體會到!”
“俗!俗不可耐!”趙凌嫌棄的看了趙謙一眼,“美人之美,不在皮相而在骨相,我們家小魚好看著呢!當然你這種俗貨肯定是欣賞不來我們小魚的美,等著吧,有你掉出眼珠子的時候!”
趙謙癟了癟嘴,拍著趙凌的肩膀說道:“其實我能夠理解你,將來要娶這麼一個媳婦兒,現在肯定得好好的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心理暗示,免得到時候連洞房都不敢入!”
“夏蟲不可語冰!”趙凌搖了搖頭,一臉嫌棄的撇過臉去。
趙謙搖著扇子起身,吊兒郎當的走到了坐在窗邊的林軒身旁,笑嘻嘻說道:“看你入神的模樣,以我豐富的經驗來判斷,你應該是墜入情網了!”
“是啊!”
“你別不承認,我一眼都看得……”趙謙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林軒,一貫冷面冷心的林軒,居然會這麼直截了當的承認自己有看上的姑娘了?
他淘了掏耳朵:“那個那個……剛剛風大,本王什麼都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那個小軒啊,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有個小姑娘的確很有趣!”林軒微笑著柔聲說道,“不過我還需要時間來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天啦!”趙謙心如死灰的扶著自己的額頭,“這春天都過了,你們怎麼一個個的都在發春呢!”
“秦威跟三皇子暗中有來往!”林軒面上的柔情消失無蹤,冷聲說道。
“秦威這隻老狐狸,一方面自己跟三皇子暗通款曲,一方面又讓自己的兒子秦輝來找過我幾次!想要腳踏兩條船的想法不錯,不過也容易翻船!”趙凌冷冷的說道。
“啊?咱們剛才不是還在談論春天麼?你們這話題轉換的也太快了!”趙謙一襲紅衣,衣服在視窗被吹的微微揚起,妖孽的一笑,“小軒,你到底心儀哪家姑娘?這京城的閨閣千金們,我最熟悉了,你說出來,我給你參考參考!”
林軒將他白了一眼,翻身進了房內,與趙凌坐在一起商量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他雖然無心政務,但是若是要他看著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吃虧,他也做不出來。
“官職升遷向來由吏部考核,這一次江家的事情,吏部在完全沒有考察清楚的情況下就將對方調入翰林院這麼重要的位置,事情可大可小,至於怎麼處罰,全在於陛下的一念之間,是將吏部徹底換血還是徐徐圖之?”趙凌勾唇一笑,“牽一髮動全身,無人可全身而退!”
“江魏然呢?不怕刑部殺人滅口?”林軒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