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醒言笑了一下,抬手拍拍她的頭:“小丫頭,太傅一休假,我就來找你玩。”
“好。”她乖巧地應下,不多做拉扯。
如周太師一樣,她盡力地貼近,卻不多半分依賴。
季醒言在她腦門兒彈了一下,惹來她的怒視。他卻笑起來,開心的樣子像只開屏的孔雀。
雲昭扭頭看到迎面走來的幾個人,蹙起眉頭。
為首的人正是朱家兩兄妹,月前朱大人被封侯爵,一時間雞犬升天,朱府的人氣焰更是囂張。
“喲,這不是榮萊侯府的煞星嗎?”朱禮年冷笑一聲,看到她身旁的季醒言,敷衍地拱拱手,“八皇子殿下也在啊。”
“世子出門怎麼忘了給自己戴個狗鏈,這樣亂咬人可不好。”
雲昭嘴角抖了抖,季醒言還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果然,朱禮年的臉色立馬難看起來。他身邊的朱芯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控訴季醒言:“八殿下,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哥哥。”
季醒言白了她一眼。雲昭扯扯他的袖子:“我們走吧。”
朱禮年看著他們落荒而逃,便更直起腰板:“說也是個郡主,哪裡比得上我妹妹半分!”
雲昭沒理他,拉著季醒言往前走。
朱禮年擋住她:“呵,就憑你,也想襲爵做侯爺?你就是命不好,有個短命的娘又有個短命的爹!”
雲昭像一頭發了瘋的小獸,朝著朱禮年又踢又打。她比人家又矮又小,季醒言撲上來護著她。他們人多勢眾,饒是季醒言有拳腳功夫,也被壓得死死的。
朱禮年擰著雲昭的耳朵,惡狠狠地說:“賤胚子!”雲昭跳著腳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她不爭氣地紅了眼圈,歪頭咬住他的手腕,那架勢是要生生撕下塊肉來。
老五及時的出現將兩個孩子撈出來。朱禮年看了一眼手腕上一排血淋淋的牙印,瞪著雲昭:“你敢咬我?”
“呸。”雲昭吐了口口水,夾著血腥味。
老五擋在他們身前,朝朱禮年道:“世子,你若再傷小主人,別怪屬下不客氣。”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朱禮年仗著有些拳腳功夫,全然不將老五放在眼裡。季醒言護著雲昭後退兩步,他們看著老五腳下未動,一隻手便將朱禮年擒住。
老五攥著他的手腕往後一折,朱禮年大聲哀嚎。
“你放開我!”
朱芯此時也上前:“你放開我哥哥!”
不知是誰通風報信,引來了城防營的巡城士兵。老五鬆了手,將朱禮年甩了出去。
上書房裡,皇帝看著跪在面前的兩個孩子,倆人都掛了彩,進門來就一聲不吭。
“怎麼,你們打架還有理了?”
“父皇,此事!”
雲昭突然磕頭:“陛下,雲昭想習武。”
季醒言震驚地扭頭看她。皇帝站了起來,走過來彎下腰將她扶起來。小丫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也破了。
她一雙大大眼睛,沒有半點委屈。
“為什麼想習武?”
“雲昭想光明正大地襲爵。”她不想靠父親的廕庇和皇帝的憐憫。父親已經去世,皇帝的慈悲誰又知道能持續到幾時?都是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