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冬雨跟在黑衣人的後面,走上樓梯。
一上二樓,錢冬雨就看到眼前一片雪白。
不論是二樓的牆壁,桌椅,還是床罩,一切東西都是白色的。
兩位模樣長得完全一樣的姑娘,正坐在床沿上,用白色絲線在一張白色紗縵上繡花。
一位身披白紗的姑娘立在床前,為兩個姑娘遞著絲線。
樓下亂成一鍋粥,她們居然絲毫不受影響,依然故我地做著她們的針線。
就算是黑衣人腳步沉重地走到樓上來,她們也沒有抬頭看一眼。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雲香樓果然名不虛傳,絕代天嬌,無與倫比!”
黑衣人大聲感嘆著,快步走上前去,兩手一伸,分別抓向兩個姑娘銀白的手臂。
隨著一聲慘叫,黑衣人突然兩手快速地撤回,放在身前拼命地甩動起來,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黑衣人將兩個手掌翻轉過來,兩個掌心裡,分別插了三根針。
兩個姑娘好象沒事人一樣,仍然低頭繡著她們的花,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跟她們兩個毫無關係。
黑衣人皺著眉頭,將手掌心的那六根針拔掉,狠狠地扔到地上說:“原來,你們這兩個美人的身上都長著刺兒啊!”
黑衣人說完話,兩個手掌心貼合起來,向前翻開,一片銀色光芒揮灑而出。
光芒所到之處,床單,衣服,紗縵全部都變成了碎片;也包括兩個姑娘正繡著的那塊雪白的輕紗和她們身上的衣衫。
輕紗和衣衫被毀,兩個姑娘這才一起抬起頭來,一個手裡拿著一面銅鏡,對著黑衣人一照說:“原來是一隻討厭的貓頭鷹!”
另一個手裡轉著一把雪亮的剃頭刀說:“我還從來沒見過一隻被剃光了毛的貓頭鷹是什麼樣子!”
“那你剃光了看看不就知道了麼!其實,我也很好奇,想看看呢!”
拿銅鏡的姑娘說話間對著黑衣人舉起了手裡的銅鏡,口裡唸叨兩句咒語。
瞬間,銅映象探照燈一樣發出耀眼的光芒,將黑衣人罩在了中間。
黑衣人身子一顫,化成了一隻黑灰色羽毛的貓頭鷹。立在樓板上,使勁兒掀動翅膀,想飛起來,卻又怎麼也飛不起來。
另一個姑娘手臂晃盪,手裡的剃刀馬上長了十來倍,發出閃閃的寒光,向前一遞,落在了貓頭鷹的身上,彷彿山西的刀削麵大師做削麵一般,刀光閃動中,貓頭鷹身上的羽毛漫天飛舞。
片刻之後,眼前就出現了一隻光禿禿的貓頭鷹,像一隻褪光了毛的雞。
“太難看了!就像一隻烤鴨!”
一直站在旁邊伺候兩個姑娘做針線的那個女子,笑嘻嘻地鼓著掌,隨著她身子的晃動,最後殘留的那兩塊破布片突然從胸膛上落了下去。
“是像一隻烤鴨!我這會兒正感覺餓了呢!乾脆我們把他烤熟吃了吧!”另一姑娘收了剃刀“我也餓了!只是不知道這貓頭鷹烤熟了,是不是和烤鴨一樣美味!”
“烤熟嚐嚐不就知道了!”旁邊那女子跳著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