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裙美婦正坐在梧桐樹下的鞦韆上,她眼底盡是思念,彷彿除此之外,其他人或事再無法牽引她的心情。
哪怕是葉戰天踏空而來,也只是使得她看了一眼後,便冷淡的恢復空洞無神的表情,坐在鞦韆上獨自晃盪著。
葉戰天見對方十幾年一直是這般冷淡,早已經習慣的他,也沒有相逼。
將手中的文道以武夫氣機輕緩送到白裙美婦身前,並說道:“梧桐,你生了一個好兒子。”
白裙美婦一聽,無神的眼眸瞬間瀰漫上熠熠光彩!
她的臉上浮現了驚喜,拿起身前的文道翻閱起來。
她不想跟眼前的男人說一句話,正如當年對方將她的親生兒子送往大唐,拆散他們母子二人一樣,雙方的感情也早就散了。
終於,白裙美婦在文道中找到了心心念唸的人。
李星雲!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鳴...鳴州!!!!”她噌的一下從鞦韆上跳起來,鞦韆晃著輕輕往她的細嫩修長的大腿上砸去,她卻全然感覺不到疼痛,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傾注在那一句詩上。
“鳴州詩!是鳴州詩!真的是我的孩子所作!星雲...”
“不只這一句,後面還有他所作另外一首鳴州詩。”葉戰天提醒道。
白裙美婦聞言,手都在顫抖著往後繼續翻。
直到再次看到自己孩子的姓名,她雙眸瞬間彤紅,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相思...相思...”她輕輕的呢喃著那詩名,心中翻湧出無限的母愛。
血脈相連,母子連心的那種相思意,於此刻因一首詩而牽起線。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她讀著那一句詩,淚水不自覺的從有些憔悴的臉蛋上滑落。
南國不再,可紅豆以相思子聞名天下,身為南國的亡國公主,她怎能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含義?
“孩子...”
她將開啟相思詩一頁的文道書緊緊抱在懷中,似乎要從那詩中與十幾年思而不得見的孩兒相擁。
“他已經考上雙甲案首童生,我會派人去大唐接他回來與你相見。”葉戰天看著她那無視自己的模樣,開口說道。
聽聞這個訊息後,本該歡愉能與自己孩兒相見的白裙美婦卻是心中一咯噔。
急忙說道:“不可!我雖十幾年不曾踏出小竹苑,可之前的大秦儒道是什麼狀況我也清楚。星雲回來,完全是將他往火坑上推!這裡的儒道環境不適合他,會毀了他!”
“他若真有聖人之姿,我自然可以保他安然登臨儒道巔峰。”葉戰天沒有否認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呵,你保他?”白裙美婦輕笑一聲,眼含淚水斥喝道:“他才三歲,你就將他獨自扔去大唐,這就是你所謂的保他?”
葉戰天不去爭辯,決意道:“總之你不用管,安心養好自己的身體,我想你也不願意讓他看到你這一副憔悴的模樣。我會安排好一切,也會讓他恢復葉姓,你也可以與他團聚。”
白裙美婦憤然道:“你只是因他展現儒道天賦才轉變態度。”
“是也好,不是也罷,總之一名聖人之姿的孩子,我不會任由他流落在外。”葉戰天轉身離開小竹苑。
徒留白裙美婦心中又是驚喜又是擔憂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對方有一點是對的。
葉戰天如此決意,想來是勢必要將李星雲帶回王府,她心心念念想與孩子見面,自然不想對方因為看到她這樣的憔悴面容而心傷。
......
葉府,葉戰天召集王府親眷於議事廳吩咐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