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幾位大娘悄悄組團,去城隍廟為老院君祈福了兩次。
沒叫王家曉得。
閔神醫笑道:“王處士是至誠君子,他本人其實很好相處,甚至稱得上幽默風趣、雅俗咸宜。
田埂上的農漢,朝堂上的文士,山中隱士,他都能與之侃侃交談。”
“您老認識他?”小羽問道。
閔神醫點了點頭,嘆道:“我和他都是天門鎮本地人。早年迫於生計,他還嘗試過學醫,我送了他幾本醫書。”
頓了頓,他又問道:“你既然沒見到院君本人,為何說她大限就在今日?
即便他家開始準備壽棺、壽衣等物,也不一定會立即使用。
別說王員外這等大戶人家,普通小家小戶,也會提前為爺孃準備一應送葬之物,讓老孃老爺子走得安心、安詳。”
小羽道:“我見到了翠兒姐,她身上死氣非常重,必然是老安人快死了。”
閔神醫仔細打量她表情與眼神,道:“你能看到死氣?死氣是什麼樣的?”
小羽把自己的感受說了一遍。
閔神醫驚疑道:“果然是死氣的徵兆,老安人大限將至!
唉,她終究沒活過半個月。可你為什麼能看到死氣?”
小羽笑道:“因為我是您老的徒兒。”
閔神醫眯起小眼睛,輕捻山羊鬍須,淡淡道:“我記得你這些日子一直在後院處理藥草。”
小羽道:“我耳朵尖,眼睛亮,聽到師兄和老師講解醫道,看到老師為病人把脈。”
說完她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閔神醫輕輕嘆了口氣,避開她灼熱的目光,道:“你很有天賦,後院的醫書,你可以多讀讀!”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只是多讀醫書?”
小羽一臉失望,卻也不好勉強。
當晚,在水池裡一邊修煉內氣,一邊研究金鯉玉佩的她,忽然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哭從後巷傳來。
她心裡一個激靈,從水池裡站起身,立即猜到王家老院君沒了。
站在屋頂看了一會兒,果然是燈火輝煌,全家皆哭。
她開啟心海訣,仔細掃描周圍,注意到假山亭上關家鬼神也在觀望王家,卻沒見到老院君的亡魂,以及前來勾魂的黑白無常。
“今晚別想睡個好覺了,不如.”
小羽心中一動,換了件衣服,身子如大鳥一般,輕盈無聲,朝著西城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