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顧格桑還用手做出了動作。
“你腦子的你，有兩個你，你的精神狀態有問題。”顧格桑道。
“……”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韓立。
顧格桑不管韓立的沉默，繼續自顧自道，“你應該記得你被綁架過吧。”
“記得。”韓立點點頭，這也算是他人生的一場大事，他怎麼可能忘卻，可眼前這個女人也不應該因為他被綁架過就說他有病才是。
“那你知不知道那時候和你一起被綁架的小孩子有幾個人？”
“五個。”韓立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都不在了？”
“不在了？”韓立皺了皺眉頭，“不在哪兒？不在這兒嗎？有兩個的確在國外生活，但是還有三個人明明在本市內啊。”
“我的不在，是他們不在這個世上了，他們已經死了，去世了，徹徹底底的和你不在一個世界了，明白嗎？”像是教導小孩子一樣，顧格桑一字一句的把事情和韓立說清楚。
韓立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忽然一笑，不過笑容有些詭異：“你在開什麼玩笑？他們明明都在啊，你不信的話我現在打電話給你聽，還能把他們叫到你跟前來。”
說著就預備掏手機。
掏手機開啟的一瞬間，卻發現手機解鎖後，一開啟就是那張圖片。
那張被他放大又加了清晰的安陽小區報導屬於他的那個身影。
一瞬間，韓立的瞳孔猛地放大，然後像是燙手般又把手機重新塞了回去，然而他的舉動這麼可能逃得掉眼前這三個鬼靈的視線。
忘川道：“這張照片……是怎麼回事？你主動查了關於這裡的事，你知道了？”
這樣看來，韓立剛剛的突然發病和走到這裡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早在一開始，韓立就已經瞞著他調查這件事……
為什麼會瞞著他，恐怕也是因為知道了什麼不再信任他……雖然一切的路都是忘川自己選擇，但是等事情真的發展到這一步，忘川的心情還是有些頹廢和複雜。
“我，我沒有。”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否認，韓立開始變得結結巴巴，“我，我只是……”
“好了，不用解釋了。”顧格桑繼續道，“你和我們解釋沒有用，你應該想想怎麼和自己解釋，其實有些事情你自己也應該發現不對了難道不是嗎？也許你能夠騙過外面的其他人，但是你能夠騙到自己的心嗎？”
“我……”韓立不知道如何回答顧格桑的這些提問。
“在此之前，你先說說你對綁架的記憶有哪些。”大季鍾淵的腦回路好像一直都和其他人不一樣，問什麼問題也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
顧格桑雖然有些不滿大季鍾淵突然打斷自己的思路，但是仔細一想覺得大季鍾淵的問題問的也的確是精闢，所以也沒有阻礙，只是看著韓立，等著韓立如何回答。
韓立首先只是笑了笑，但是笑容有些虛假，他乾笑了一聲，“記憶有哪些？還能有哪些，不過就是綁架時候的驚慌失措罷了，那個時候我的年紀還很小，所以大概的記憶不記得了，只記得後來跑回家的情形。”
“你一個人跑回來？”大季鍾淵擅長抓住重點。
韓立的笑容又是一頓，但是很快又接上，“當然不是啊，我記得是好幾個夥伴一起，那個時候我們……”
其他多餘的話大季鍾淵不想聽，他道，“夥伴？那你們逃回來是都回到你家了嗎？”
“沒有啊，有的半路找到家就先回去了。”
“那你們有沒有受傷？”
“好像，有吧……”韓立開始回憶，回憶了一下覺得頭疼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過時間隔得太久了，不好意思我好像有些記不清。”
“那你還記得你回來的時候家裡人是怎麼反應嗎？以及你那些其他夥伴的家裡？他們分別幹了什麼？”
“我……我……”大季鍾淵的問題問的太快且太有針對性，一下子把韓立給問懵了，韓立的腦海也不受控制還是自主尋找關於大季鍾淵問題的回答，找著找著就像是碰到了什麼大腦的禁地，整個人開始頭疼欲裂。
幾乎在椅子上都要坐不穩，韓立猛然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我，我記不清了。”
其實不是記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