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鄭州的飛機很早,在酒店待著也沒有什麼意思,所以很早就到了後臺。
車次鄭州站商演的主辦方是第一次跟文苑社合作,但很是貼心,陸川他們到了後臺的時候,後臺化妝臺已經擺上了飲料和零食。
後臺沒有沙發,陸川就坐在化妝臺前的凳子上,一堆的演員圍在他身邊,跟他聊天。
蘇漠就坐在他的旁邊,不過沒有跟他說話,也沒有撥弄樂器,而是跟自己旁邊的一個小學員講太平歌詞。
陸川手裡拿著扇子,從窮不怕說到顧遠山,說起搭檔的重要性。
“這一對相聲演員一場表演,就像是一對夫妻過日子一樣,不過好看的媳婦好找,一個默契的搭檔可沒有那麼好找了。”
陸川沒有換大褂,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無帽衛衣,臉上吊兒郎當的樣子,看上去像一個討論誰家姑娘漂亮的流氓。
周圍的人覺得陸川說的甚對,紛紛點頭。
一旁的蘇漠好像也被他打動了,轉過身來看著他。
陸川也得意洋洋的看著他,嘴角噙著笑。
往常不管陸川在後臺說的多麼熱鬧,蘇漠都不怎麼搭理他,今天難得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所以你跟鵬哥現在屬於異地戀?”
蘇漠表情一如他剛剛跟小學員講《鷸蚌相爭》時候認真。
周圍剛剛認同陸川的話的人,此時紛紛倒戈,捂著肚子大笑。
陸川跟周圍說話,蘇漠鮮少插畫,這一句話可把後臺的人笑瘋了。
不知為何,大家心裡好像都有默契一樣,愛看陸川在蘇漠的面前吃癟。
“去你的。”
陸川笑著打發蘇漠。
蘇漠不言,回過頭繼續跟小學員講《鷸蚌相爭》。
後臺正說笑間,進來了一個人,這人比陸川大不了多少,五官沒有那麼稜角分明,周身氣質溫和,目光柔柔,並不凌厲。
陸川側身湊近了蘇漠耳邊:“你前任來了。”
蘇漠回頭瞪了他一眼,陸川沒心沒肺一笑,就許他小氣到處告狀,還不許他錙銖必較,有仇必報?
來的人叫溫伯凱,是蘇漠在離開文苑社之前的搭檔,性格一如表面上那樣溫和。
雖然當時溫伯凱跟著他師父方玉去了西安,但是溫伯凱也沒有傷害過蘇漠,蘇漠對他也說不上討厭。
溫伯凱應該是跟主辦方很熟,所以能直接進到後臺來。
“小漠兒。”溫伯凱溫聲叫了一聲蘇漠。
這一聲把陸川叫的,翻了一個白眼,心裡沒來由的厭惡,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見他腰板挺得溜直,自己也不禁坐正了幾分。
“黃毛,給客人讓個座位。”
陸川還記得自己現在是這個後臺的主人。
溫伯凱的話音剛落,從門口就走進來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一頭花白的頭髮,兩隻眼彎彎,乍看之下像是在笑,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只是長了一雙笑眼,表情並沒有多和藹。
方玉一進來,目光就定準了座位上坐著的蘇漠。
方玉在後臺出現的那一刻,蘇漠脖子上的青筋就爆了出來。
陸川站起來,擋在了方玉和蘇漠的中間。
“方師叔,真是好久不見啊。”
方玉看著陸川,手裡的手串飛快的搓動著,可見,雖然他這次來的目標是蘇漠,但是陸川更讓他忌憚。
“陸川。”
“是我。”
陸川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敵對的情緒,但是也算不上熱情。
畢竟方玉還算是他師叔,看在師爺的面子上,沒有把他趕出去,已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