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路過理髮店,看蘇漠在裡面忙忙碌碌的在裡面給別人洗頭髮,想起他小時候練功遭的罪,這是圖的什麼啊。
“現在社裡正是用人的時候,你讓他週日晚上過來說一場,掙點錢,也算是對的起你師父了。”
顧天海繼續說道。
陸川戴著耳機,拇指快速滑動,假裝沒有聽見顧天海說話。
顧天海見他沒反應很是不高興的小聲嘟噥道:“你不就是想……”
陸川飛快的從沙發上翻身坐了起來,大聲朝著外面喊道:“師叔,你怎麼又咳上了。”
“你能聽見!”顧天海指著陸川說道。
林安正在走廊上,跟社裡的演員談心,一聽到陸川的聲音,急急忙忙推門門進來。
“師父,師父,你怎麼了?”
林安拉著顧天海的胳膊,緊張兮兮的問道。
“我沒事,都是這小子瞎說的。”顧天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您這麼大歲數,可得注意點,別老多說話了,年輕時候演出那麼拼命,到老了還不好好休息休息……”
林安年紀不大,天生的操心命,總是擔憂這擔憂那,日常擔心晨德園的橫樑會砸下來,一言不和就開始碎碎念。
顧天海年紀大了,林安更是擔心他的身體,只要見著他有一點不對勁,就要開始攆在他後面嘮叨。
顧天海為了擺脫林安轉來轉去,可是林安就像個小尾巴一樣,緊緊的黏在他身後碎碎念。
直到顧天海受不了,開門出去了,林安也跟著追了出去。
陸川滿意的笑了,翻了個身,世界總算是清淨了。
陸川最後還是同意了蘇漠每週日晚上回來說一場。
每到週日晚上,文苑社就像是過年了一般。
那些天天在理髮店排隊讓蘇漠洗頭髮的小姑娘,現在天天排隊買文苑社週日晚上的票,搞的現在週末演出都要加座。
週日晚上,站臺上往下一瞧,幾乎全是小姑娘,一半是陸陸川的粉絲,一半是蘇漠的粉絲。
不僅粉絲開心,文苑社的社員也開心。
一到週末晚上,演出要開始之前,陸川就會操著低沉的嗓子,很是官方的說:“大家演出一週也辛苦了,安子,你去買點水果,零食什麼的吧。”
連帶著週末晚上演完出的聚餐,都比周六豐富。
更可貴的是,週末晚上是學員與這個傳說中的師叔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蘇漠一直是文苑社後臺的一個傳說,顧天海說他說的好,陸川誇他唱的好,林安說他長得好。
學員們都以為這樣優秀的人,肯定也跟陸川一樣,骨子裡透著一股輕狂勁兒。
可是幾周相處下來,蘇漠好像並不像是他們心裡那樣的。
每一個週日晚上,蘇漠總是到的特別早,坐在文苑社的後臺,低頭擦著自己的月琴和橫笛,安靜的過分。
雖然性格安靜,但是跟他在一起絲毫沒有沉悶壓抑的氣氛。他身上有種安靜的力量,讓你看著他就鎮定了下來。
他坐在角落裡,撥手裡的月琴,幾個簡單的音節,就能讓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這才是天生的角兒,就算他坐在角落,不說話,你也能感受他身上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