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讓魏小喬失望,對方果然扔出了王牌。
第二天一早,魏小喬被趙警官親自開車去了他們警局,理由是……協助調查登封窯文物被盜案。
到了地方,趙警官直接領魏小喬去了後面辦公區,雖然之前算是派出所常客,可頭一回進警官內場,魏小喬下意識縮起脖子。
走在前面的趙警官回頭看看魏小喬,開了一句玩笑:“小喬,記住啊,到了這裡,別的不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本來我進來還不緊張,您這麼一說,我心裡直哆嗦!”魏小喬很想故作輕鬆,可放眼望去全是制服警察,臉上肌肉不自覺地有些僵。
一名中年警官過來,趙警官和人家握了手,便跟魏小喬介紹,這位是專案組的鄭組長。
魏小喬瞧著這位鄭組長有點眼熟,卻沒敢說出來,怕人家以為自己在套近乎。
鄭組長也在打量魏小喬,然後一笑,道:“我見過魏老師,上回在錦城博物館。”
被一位看上去年長自己至少二十歲的警察叔叔叫成“老師”,魏小喬自覺汗顏,忙舉起雙手擺了擺,不過這時候再瞧人家,魏小喬終於想起,鄭組長就是上回在博物館,為大家講解登封窯案情的那一位。
看來對方還挺和氣,魏小喬拿手撓撓額頭,心情比剛進來時輕鬆了一點。
一間辦公室裡,魏小喬和趙警官跟著鄭組長走進來,等大家都坐到沙發上,又有人端上茶水之後,鄭組長便切入正題:“前段時間,魏老師和你叔叔為我們這次偵破工作提供了重要線索,今天正好魏老師過來,我不如先說說目前的進展?”
魏小喬乖巧地點頭,做認真聆聽狀,心裡卻在嘀咕,一早趙警官通知她,說是專案組的領導要接見,魏小喬被搞得一頭霧水,她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魏德平說不定還瞞著什麼違法犯罪的事實,被所謂知情人捅出來,真要如此,她這二叔的麻煩就大了。
“我想你應該聽說了,昨晚有人主動和警方聯絡,我們現在手裡拿到了一些‘證據’,然後,覺得有必要跟魏老師談一談,我記得你是御品軒的負責人吧?”鄭組長說著,從不遠處的辦公桌上搬來一臺筆電,放到腿上操作了起來。
魏小喬努力做出坦然表情,甚至還微笑地道:“鄭組長,您請說!”
“是這樣,那人自稱和老三是朋友,說他之前去了外地,才回來不久,結果發現家裡收到一封快遞,裡面裝著一個隨身碟,他看過以後,便立刻報了警,對方還說,老三曾經跟他提過,正在跟御品軒做鬼貨生意,”鄭組長說到這裡,倒請教起了魏小喬:“對了,‘鬼貨’是什麼意思?”
魏小喬臉上笑容到底撐不住了,咬了咬唇,道:“就是販賣盜墓文物,不過那是造謠,我們家祖祖輩輩不沾這事,嫌太髒了!”
鄭組長笑了笑,將筆電轉向並排坐著的魏小喬和趙警官。
魏小喬彎下腰凝神看著,此時出現在螢幕上的,是一個監控畫面,兩個男人隔著一張桌子坐了,屋裡明顯拉著窗簾,只開了一盞不太亮的燈,不過鏡頭效果非常之好,以至於魏小喬一眼便認出正對著鏡頭的魏德平,以及他面前擱著的那件……珍珠地劃花嬰戲紋梅瓶。
魏德平似乎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什麼,推向他對面那個男人,魏小喬看得直想冷笑,猜都猜得出來,人家早預謀好,要把交易場面拍下來,就留著當罪證呢,那幫給魏德平下套的人,準備得有多周到啊!
沒想到,除了令人拍案叫絕的畫面,更絕的,還有如身臨其境一般的音質。
“二爺,咱倆雖然認識不久,可我覺得吧,大家一見如故,說不定上輩子就是好兄弟,既然是兄弟,也不講什麼吃虧上當,這東西你拿走,要是覺得不錯,還想再拿,隨時來找我!”隔著桌子,那男人扯著嗓門道。
“兄弟,你說這話,我就放心了,回頭搞到錢,我再來拿貨!”魏德平這時候還一臉的得意。
那男人又道:“說實話,我真羨慕二爺,背後靠著御品軒,不瞞你說,我這小本生意,就為了找路子,頭髮都快愁白了,對了,聽說御品軒了不得,跟你們拿貨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要不二爺您幫把手,讓我藉藉御品軒的光?”
“這人就是老三。”趙警官指著影片裡的人,對魏小喬道。
“這個嘛,我還得問問我家小喬,不過……以後再說吧!”魏德平似乎有點猶豫了。
“二爺,怎麼提到您侄女,還膽戰心驚的?”男人拿手指了指魏德平,聲音頗有不屑。
“這話怎麼說,”魏德平顯然受了刺激,大聲回道:“成了,我回去就問她有沒有興趣,不過……我們御品軒在錦城,誰不賣一個面子,真不成,你跟我後頭幹得了!”、
說到這裡,魏德平居然把自己胸脯拍得“啪啪”直響。
魏小喬眉頭擰著,倒佩服起那幫人精明,知道魏德平滿身槽點,最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