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缺不願去想可又不得不想,若是沒有寒霜這個意外出現,那麼修煉寒月功的會不會就是無瑕。或者就是因為不想傷害母親的孩子,而故意產生意外。月無缺努力讓自己想起楚若詩的逝去,以避免自己對寒霜產生同情。低聲呢喃道:“沒有證據,都只是猜測罷了。”垂眸逃避時,這才看見了寒霜準備好的荷包。拿起開啟卻是空的,這才想起寒霜必然是不會隨意開啟的。故而眼光隨意一掃便尋到了自己的荷包,小心翼翼的取出內中髮絲。雖長卻不多,那日傲藍幽威脅墨孤鴻時,不曾注意虺的匕首鋒利斷了一縷青絲。
自也不曾注意月無缺收起時候,如今這縷髮絲被月無缺用紅繩繫好。小心放在新荷包中,放在心口的位置。本就是合作關係,無論傲藍幽如何,月無缺必然都是要一心一意一生一世。或許是母親的原因,也是他自己的看法。既然成親,無論如何不可辜負。自己的選擇便是自己的責任,但傲藍幽顯然給了他許多意料之外。無論是對事情的看法,還是面對危險時的鎮定自若臨危不懼。都讓他驚喜不已,而且一個不過相處幾日不會武功的弱女子,能為了他以命相搏寧可自己身陷險境。如何能讓他不感動?就算是武功超群,為了一個陌生人可做到如此也是難得。
或許此時還算不得有多喜歡有多情深,但月無缺可以肯定。他會戀慕傲藍幽,而且非她不可。他了解別人自然也要了解自己,這樁婚事遠遠超過了一開始的合作預期。而他現在要做的除了贏得武林大會後提親,還要做的就是討傲藍幽歡心。就算親事已成定局,月無缺也更希望是兩廂情願。而此事顯然並不在月莊主能力範疇內。他可以溫和知禮,但卻不懂得如何討人歡心。這麼多年他費心思的女子也就月無瑕一個,可就月無瑕還是看在兄妹情分以及互相瞭解的份上不與他計較太多。甚至,還要對他包容些。這幾年他的努力是有點收穫,也有所改善。可對妹妹與對心上人顯然不是一條路子,他這身邊除了花尋芳怕真是沒有別的可問之人。或許可以說,但凡有旁人他絕計不會去問花尋芳。
因此夜宴時月無缺的臉可謂是臭的可以,當然花尋芳嘲笑的也毫不留情。花尋芳攬著昆毓笑聲不止,勉強能聽出他說道:“想不到名滿天下的月莊主也有今天!哈!!”月無缺強忍著動手的衝動,眼神示意著昆毓。昆毓微微點頭對花尋芳說道:“谷主再笑動起手來不幫忙,月莊主誠信求教確實讓人感動。”花尋芳聞言卻是立馬收斂笑意,挑著昆毓下巴說道:“怎麼?這麼快就見異思遷了?”昆毓咋舌說道:“月莊主青年才俊,又無婚配確實是閨閣女兒心中上選。”復又問月無缺道:“不知聆花谷可有資格聯姻吶?”月無缺輕笑一句,對著花尋芳一字一頓道:“不 是 不 可。”昆毓拍手笑道:“好,若是與傲小姐不成,我聆花谷可多的是妙齡女子任莊主挑選。”
花尋芳連忙給昆毓夾了菜斟滿酒說道:“莫說了,他要是想要,怕是倒貼都要與他走了。旁的也就罷了,你走了我可是要累死了。”昆毓一口飲盡笑而不語,花尋芳可是嚇得不輕,其餘的確實沒什麼。可昆毓是他的護法,他能這麼逍遙靠的就是昆毓董珂兩人幫他處理事務。昆毓要是走了,他可就慘了。月無缺坐在一邊冷眼旁觀,他是不喜歡太多人知道他的事情。但要是對付花尋芳可不能不帶著昆毓,花尋芳見月無缺隔岸觀火彷彿置身世外一般,氣不打一處來說道:“這幫你對付修羅殿的賬還沒算清,一路上又照顧你的人。再算上這次,你可要怎麼謝我啊?師兄?”月無缺笑道:“你想要什麼?”花尋芳裝模作樣的開啟摺扇說道:“旁的東西我也不稀罕,你也沒多少美人。嘖,我吃虧些,你把寒霜與我如何?也算是聯姻了?”
月無缺冷笑問向昆毓道:“你也縱他?”昆毓反而不明所以道:“谷主的私事與我何干?寒霜公子溫和知禮,要是一同回去也是不錯。”月無缺笑道:“他確實未成親,莊內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細算起來與護法確實門當戶對。不如?”昆毓掩面輕笑,花尋芳眼見著兩人說起媒來連忙打斷道:“師兄可莫要岔開話題,我要人何用你不明白?”月無缺壓下心中不滿說道:“我可做不了他的主,有本事你自己去。昆毓,準備好給他收屍。”花尋芳斜眼看他,說道:“你如何做不了他的主?長兄為父!”月無缺恍然大悟道:“確實,那若無長輩其他是否孃舅為父?”花尋芳冷聲呵呵道:“莫要挑撥我與舅父的關係。”
月無缺壞笑道:“非是挑撥,只不過師父有心為你操辦婚事。你也知道師父的脾氣,師孃與他和離二十多年他都一直未娶,你要是成了親可就沒有如今的好日子了。”花尋芳心下有些慌了,但還是說道:“這話從何說起?舅父可沒與我說過。舅父可不怎麼管我。”大概吧。花尋芳心裡也沒底,岑峰也不是沒有過暗示只不過被他搪塞過去了。自也沒有注意,昆毓在一旁的嘲笑。月無缺卻道:“原本沒有,只不過你不幫忙,我只有尋師父幫我。你也知道,人若是年歲大了就是喜歡操辦婚事。我這事一成,一時高興與師父說了什麼可就不得而知了。”花尋芳聞言勉強笑著壓抑怒氣點頭說道:“對,而且舅父要是開口了我也要幫忙。你這是早就想好了!”
月無缺卻道:“早些幫忙不就好了,師兄弟,何必如此?不過我也不是沒有大禮還你人情。”說著示意花尋芳附耳過來,花尋芳心下狐疑但還是湊過去聽了。昆毓也特意收了內力不去偷聽,只能看見花尋芳面色越發難看。起身回來卻是沒好氣的說道:“這算什麼回禮,你不過是想要個苦力罷了。”月無缺卻道:“這事辦好可是名揚天下的好事,對你聆花谷百利無害。”花尋芳面色稍霽,算是應下了。昆毓見花尋芳應承,這才說道:“這回武林大會想來有不少俠女閨秀,此時揚名確實不錯。”花尋芳聞言果然有了笑意,攬著昆毓入懷說道:“知我者毓兒也。”他二人你儂我儂,月無缺在一旁看著差點捏碎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