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你見過被狗咬的,還咬回去的?”六爺若有所思的望向華寶山:“你說對吧?”
“對個頭,這小把戲寶爺玩得多了,想誆寶爺,你這小烏龜還嫩了點。”華寶山一臉不屑。
一旁那男人聽著挺不是味,似乎再次聯想到自己龜孫子的身份,頓時憋屈到了極點,只能恨恨的瞪了眼華寶山,然後扭頭就走。
他擔心,繼續待下去,會忍不住在眾目睽睽下對華寶山下死手。
“現在的年輕人呀,不比我們年輕那會,火氣太重了。”六爺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說那男人,還是暗暗諷刺華寶山。頓了頓,又道:“小夥子,我出兩百五十萬,你如果繼續加錢,我就不要了。”
見華寶山一臉怒意,六爺心裡笑開花了,他就喜歡調侃這種沒城府,又受不得激的愣子。在他看來,華寶山一定會因為臉面,繼續跟進並且吃下這塊原石,因為這就是暴發戶的德性。
可很快,他就瞧見華寶山臉上露出些許詭笑,心裡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小烏龜,你甭噁心寶爺,既然你喜歡這石頭,寶爺就大發慈悲,讓給你了。”華寶山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你不要了?”這一刻,輪到六爺傻眼了,暗道難不成對華寶山的估算有誤?
“不要了,這地方原石起碼也有上萬塊吧?”華寶山一臉詢問的樣子。
“聽說差不多兩萬塊。”六爺下意識點頭。
“這不就結了,一眼望去全是石頭,寶爺幹嘛非得一棵樹上吊死,又不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華寶山撇撇嘴。
“你不是很看好這塊原石嗎?”六爺徹底迷糊了,剛才他觀察過華寶山,發現對方是真的很喜歡這原石,怎麼眼下說不要就不要?
“誰跟你這麼大仇,對你說這話?”華寶山一副你腦殘的模樣:“寶爺什麼時候說過看好那原石了?寶爺只是覺得,這原石裡有翡翠,喜歡看翡翠而已,反正到處都能切,寶爺不講究。”
說完,華寶山沒心沒肺笑道:“在寶爺心目中,三百萬跟三百塊,其實都一個樣,只要出翡翠就行。寶爺喜歡的,只是切石出翡那個味。”
這一刻,六爺有股要吐血的衝動,鬧了半天,竟然一直是跟個門外漢都算不上的醬油黨扯皮蛋!
看了眼花了二百五十萬拍下的切面原石,六爺也是一陣肉疼,暗暗咬牙切齒。
“寶爺,剛才那小烏龜,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六爺。”等出了先前那區域,周豐溢立刻開口。
華寶山只是哦了聲,並沒有太在意,反倒是周豐溢露出尷尬之色:“我們周家一直跟這小烏龜不對路,我覺得,他這麼故意噁心寶爺,應該跟我們周家有點關係。”
頓了頓,周豐溢忙道:“這種事也發生不止一次兩次了,以前就針對過我們周家的客人。”
“你不是說你們家在淮江很牛的嗎?”華寶山瞪著眼珠子道:“怎麼隨隨便便跑出來只阿貓阿狗,都敢針對你們周家?該不會以前都是唬寶爺的吧?”
見華寶山露出不信任的眼神,周豐溢忙擺手,趕緊解釋了一下六爺的來歷,以及跟周家的諸多瓜葛。
陸國勳在旁聽了一些,對於這位淮江六爺的名頭,也算有了一個大概性的認識。
“寶爺,真正好的原石,是需要進行暗拍的,明拍的都是些揀出來的廢料。”周豐溢鼓譟道:“這場好戲在三天後才開始,彆著急嘛,慢慢玩,咱們先到處轉轉,隨便找點明料子切切,待會去暗拍區轉悠轉悠?”說完,又補了句:“甭管質量咋的,咱們要的,就是切石出翡那個味。”
“對!就是這個味!”華寶山拍著周豐溢的肩膀,大笑道:“你這臭小子越來越對寶爺胃口了,走,咱們去切這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