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個小時後,班車到了終點站,終點站叫大溪坑村。
老張頭說:“我們進村,我帶你去見一個感動人物。”
“全國感動人物?”東方鍵驚問。
“那倒沒有,是全市感動人物。”老張頭說。
深秋的大溪坑村,藍天、青山、碧水,綠蔭濃稠,風光如畫。一進村,就有一群小孩在唱道:“葛義耕、葛義耕,當過小鄉長,每天早晚坐在廣播腳,早晚啊河道整冶撿垃圾腳。”
老張頭說:“我們就找歌中的葛義耕,他一定在溪邊。”
循著歌聲,東方鍵見到了故事的主人公葛義耕,只見他黝黑的面板,藍色的汗衫,腰間別了只磨禿了的手機包,走起路來,腳步飛快,精神矍鑠。
老張頭接著說:“你看,一根長竹竿,一根短竹竿,一隻網兜,都是他隨身攜帶的寶貝兒。
葛義耕出身貧苦農民家庭,從小吃苦耐勞、辦事認真,年僅21歲便被選為嶺根鄉的副鄉長直至鄉長,在39年的從政生涯中,他樂於擔當,恪盡職守,勇於爭先,收穫榮譽無數。1966年入黨的他已有50多年黨齡,這位走過近一個世紀曆史長河的平凡老人,自1999年在一線退休後,將之當成人生一個新的起點,從來不史忘記自己是一名黨員,從來不史忘記自己的初心,傾情守護家鄉的青山綠水,無私奉獻助力家鄉發展,古道熱腸關愛睏難群眾,用自己的光和熱書寫了一個平凡的傳奇。
退休後,葛義耕告老還村。村裡有三條溪流入我市的‘大水缸’,因多年沒有清理,河岸垃圾成堆,河水黑得發臭,葛義耕憂從中來,他開啟義務清河護河的不平凡歷程。黑得冒泡、泛著陣陣酸味的淤泥,大家沒人敢走下去,‘我是黨員,我先下去。’葛義耕赤腳下水,扛著自制的一根長約5米的竹竿網兜和一把同樣長的撩鉤耙,小的漂浮物,用網兜撈起放入岸邊垃圾桶;那些骯髒的紙尿褲、腐爛的動物屍體、腐敗的雜草等經過浸泡,噁心得讓人無法直視,他強忍著嘔吐的感覺用撩鉤拖上來,運到遠處挖坑深埋。才幾天,他的腳就被髒水泡得長滿了瘡,痛癢難熬。‘吃一塹,長一智’。上了些藥緩解後,葛義耕買了高筒靴繼續巡河。每天天矇矇亮出發,上午走下游,下午走上游,一條條小溪巡查過去,日行程20公里以上,風雨無阻。老人家常年帶著自制的‘老三樣’義務巡查村裡的大小河道,一干就是18年,他的事蹟感動了全市人民,被評為感動全市人物。”
拔草、澆水、撿拾沿路垃圾,彎腰、蹲下、起身,豆大的汗珠密密匝匝地從老人的臉上滾落,背上的衣服已溼了一大截。老張頭上前叫道:“葛大哥。”
老人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看見是張梅青,高興地說:“張老弟,是你呀。”一條黃狗比他先迎了過來,衝著老張頭搖頭晃腦,非常親熱。
“我已沿著村內的山皇溪、康谷溪走了一大圈啦。”老人說:“來,我們坐石條上說話。”
坐下後,老張頭介紹說:“這位是葛大爺,這位是東方鍵,剛來工作的,今後和我一塊兒冶水。”
“好,好,張主任後繼有人哪。”葛大爺朗聲地說。
“我在溪流沿岸大規模種的菊花,村民和遊客們看了都說好,怎麼樣?”葛大爺說到這些花,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溪邊的菊花燦爛盛放,遠遠看去,如給河岸繫了一條粉色的絲帶。
“太漂亮啦。”東方鍵說。
“雖然管理費勁,不過看它們美化我們的村莊,再辛苦都值得。”葛大爺自豪地說。
“我們起來走走?”老張頭提議。
“行,聽你的。”葛大爺拿上他的長煙管,黃狗也跟上,它跑到東方鍵跟前抬頭看了看他,東方鍵立馬喜歡上它,蹲下來想摸摸它的背部,它調皮地跑開,等他們走遠了又跑著回來。
“東方鍵,你猜猜葛大爺今年幾歲啦?”老張頭轉頭問。
東方鍵仔細看了看葛大爺,說:“不超過七十歲。”
葛大爺聽了呵呵大笑說:“還七十歲哪,後世再來,我今年八十多歲哪。”